马车的木质车轮轱辘鲁的转动着,在有些凹凸不平的乡间泥路上让马车有些颠簸。那马车并不是十分的华丽,青幔遮掩住了马车的窗口,一匹黑色老马拉着马车还颇有些费力。
马车之中姜辰与霍仲孺对立而坐,二人都没怎么说话,一路上的气氛颇有些压抑。
估摸着在这路上是颠簸久了,霍仲孺轻轻地掀开了一处帷幔往外看了看,随后对姜辰说道:“快到了快到了,老师就住在离这里还最多只有三里远的桃园村中估计这时老师已经在草庐之中诵经提笔了。”
姜辰点头,汉唐文武分治,武有军机处,政有六部,三公虽然是儒家之人,管你不到军机处的正常军机运作,但是对于麾下的六部有着绝对的管辖权,但是更多的时候六部都是独立运作,只有六部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能拿出完善解决方案的事情的时候,六部尚书和侍郎们就会联合上奏三公太学府,由三公进行定夺,如果就连三公都解决不了那么就只能奏请汉唐皇帝用帝王的意志来决定,如果连皇帝都觉得为难,那么汉唐军机处就会联合太学府和六部广邀天下名流,进行共同商议。当然后两者的事情在汉唐的天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很多人都认为以三公的大智慧,根本就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而六部的高效运转也让三公更多的是监察领导之职,本身却颇有自由度,在这城外小村之中结庐而居也根本就不算什么。
“大人,我们到了。”赶车的车夫在外面对马车里的姜辰和霍仲孺说道。
“嗯,多谢。”霍仲孺掀开了车门的帷幔,率先走了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对赶车的车夫道了一声谢,姜辰也跟着霍仲孺走了出去。
在而人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四周种满了桃树,此时节已经是桃树纷纷盛开的季节,纷纷花瓣随风飘舞,确实是一个陶冶情操,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四周不断的有农夫农妇在来回忙活着,可能是刚下过小雨的原因,空气十分的清新,甚至还有淡淡的桃花茶香。
“走吧,在这里你我就要下车步行了,老师就住在这村中结庐而居。”霍仲孺走在前面为姜辰引路。姜辰点了点头跟着霍仲孺的脚步。或许是姜辰的衣袍太过于华丽威武,一路上这小村当中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虽说这三公之一的相国大人就身居在这村子当中,王侯将相村民们也是见识过不少,但是如面前这个年轻人一般,如此年轻却有如此气势的人确实没见过几个,甚至就连一些村中少女看到姜辰所过也不禁俏脸微红,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心事。
走了一段距离,霍仲孺带着姜辰在村子深处一个独立的草庐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小院与村中其它的房屋隔了一段距离,虽然说是草庐也就是茅草房,但是这茅草房整洁有序,显然是经过精心修缮的,草庐前有一个小院用简单的篱笆围着,在校园当中还有一张竹桌和竹椅,还种着一颗桃树。
姜辰的感知甚至感觉到了在这校园的四周至少隐藏着十几名影密卫军士,他们都是被皇帝派来保护相国大人的虎啸营军士,这些皇帝,三大军督和三公这几人的贴身保卫全部都由影密卫虎啸营来负责的,多少年来从未出现任何纰漏,如果说影密卫的黑龙营是影密卫这个武士手中最锋利的长矛的话,那么虎啸营就是他手中最坚固的盾牌。
“启禀老师学生霍仲孺已将九皇子殿下带到。”霍仲孺在门口略微有些泥泞的小路上跪地对草庐叩首,说道。
而姜辰却并未跪地,儒家有云,男子当立世间,一跪黄天厚土,二跪父母恩师,三跪君王。草庐之中的相国大人虽然贵为儒家三公之一,但并非姜辰的授业恩师,所以姜辰没必要行使跪拜大礼,只是略微躬身,双手抱于身前:“学生姜辰,参见老师。“姜辰的声音不卑不吭。”
草庐之中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足足够了差不多有盏茶的功夫,屋中才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老臣近日偶感风寒,不能出门迎接还请九皇子殿下自行进来吧,怠慢不周之处还请殿下赎罪,仲孺你退下吧。”
霍仲孺起身走远,姜辰推开了篱笆的小门,走进了院子当中。当姜辰走到草庐之前的时候,草庐一侧的竹制拉门被从里面轻轻地拉开,一个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姜辰的面前,在他的面前还有着一盘围棋,此时他手中夹着黑子却不知往何处去下。
此人年龄看上去七十岁上下,一身灰色儒衫远远的说不上华丽,但是整个人收拾的却是如法自然,全无邋遢之气,须发虽然已经灰白但是束发戴冠也是精神气十足,苍老的面庞虽然消瘦,但有神锃亮的双眼盯在姜辰的身上,让姜辰依然有着一种被看透内心的感觉,姜辰知道面前这人便是汉唐的相国大人公孙起了。
姜辰心中不禁感叹:“儒家三公,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也名不虚传均为江山社稷之臣子。”
“学生姜辰,参见老师。”姜辰再次施礼。
“殿下免礼,听闻殿下文道师承前麒麟阁大学士怀远先生,我对孙怀远先生也是憧憬已久,不知如今怀远先生如何?”公孙起却是先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姜辰的脸上闪现出一丝黯然之色说道:“学生确实是文道师承自怀远恩师,不瞒老师,恩师在三年之前就已被奸人所害。”
“什么?”公孙起的眼珠顿时圆瞪,用手猛地一拍桌案:“何人所为?”
姜辰说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