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的声音,就如同甘泉一般,给在沙漠中饥渴难忍、濒临绝望的巴多里奥带去了希望。而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塞西莉亚——他们未来王妃。
经过了这一件事……
重新骑回到自己的战马上带着队伍再次启程的默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总会不自觉地由内而外地发笑。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有点意思!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是这是想说我的处理并不恰当吗?还是只为巴多里奥叹息?‘只是凋零’这后半句,总让人想到很悲凉的感觉。”
“王子殿下,我忽然发现,这王妃还真的找对了。因为就算能力再大,也永远比不上一颗善良的心。就算对方只是一个老士兵,她都能不惜屈尊降贵地给对方道歉,这更是难得。而且其实她也根本没错。”
“似乎也是得益于这个,现在随行的所有人,在看到未来王妃的时候,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感觉,比之前要多了更多的敬重。至于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未来王妃的话好像并不是开玩笑的,她还真的兴致盎然地让巴多里奥讲他的故事。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因为能体恤民情的王妃,在未来才能当个好王后。”
默里在路上一遍遍地想着,对他们未来王妃,似乎满满都是称赞。
※※※
至于马车这边。
老兵巴多里奥现在俨然已成了塞西莉亚的贵宾。只是碍于身份还是有别的,所以,巴多里奥此时只能坐在马车车夫的旁边,然后讲诉他的见闻。
“加莱拉国,位于鲁河高地的最北部。是鲁河高地上,最为严寒的地方。冬天的时候,结冰了的鲁河往往刀剑都难以凿开,没有办法,魔法师就成了开凿冰河的先锋。因为他们使用魔法,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虽然是这样,魔法师看似拥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量,然而,他们也有他们十分薄弱的地方——身板太孱弱了,甚至还有过南方的魔法师到了我们加莱拉国,大半年时间都过去了,他都只能躺在床上。水土不服?这是什么意思?大概吧。”
“因为加莱拉国位于鲁河高地的最北部,那里生产粮食艰难,所以,粮食大多都是从其他国家那里买回来的。自然是很受限,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与加莱拉国相邻的国家有因弗戈登、哈瓦那还有圣埃斯特班,其中,我们跟因弗戈登、哈瓦那的关系都不是很友好。”
“王妃是说战争?王妃您请听我的劝告,那并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如果王妃执意要听的话,那我只能说,每一场战争,就是一场悲剧。不过这两、三年倒是好了很多了,可这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暗流涌动。就比如这两、三年间,我们加莱拉国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不少的魔法师。”
“没错!的确是人为的。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因弗戈登、哈瓦那动的手。但那又怎样?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只能学会怎么更好地保护自己。因为因弗戈登、哈瓦那这两国的实力,并不比加莱拉国差,反而还更强一些。”
“王妃是说,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和平发展?那是没有可能的,因为那是世仇,而且这种仇恨已经融入到整个国家每个人的心中。据说,当然只是据说,以前加莱拉国、因弗戈登、哈瓦那还有圣埃斯特班还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名字叫什么倒是忘记了,反正……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就如同普通人家也会出现分家、兄弟反目相对的情况,这再正常不过。”
“你问我对这个怎么看?我还能怎么看,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家园,受到别人的破坏,亲人朋友,受到别人的欺辱。”
几天下来,塞西莉亚所问的问题,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只是想要知道巴多里奥的当兵经历那么简单。人文地理、风俗习惯,大如国家层面的、小如巴多里奥自己个人的看法,塞西莉亚无不涉猎。而她越是这样,巴多里奥就越是表现出他对塞西莉亚的敬重。因为巴多里奥认为,塞西莉亚跟他认识的其他同龄的少女、或者就算是年纪再大一点的女人都不一样,塞西莉亚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她真的很适合当他们加莱拉国的王妃。
※※※
“今天王妃又问了你什么问题?”晚上,所有人在野外扎营露宿。默里又一次将巴多里奥叫到了自己的营帐当中,问巴多里奥。
“今天没有。”巴多里奥却回道。
“没有?”默里皱起了眉头。
“是的。”巴多里奥。
“为什么会没有呢?”默里疑惑道。
“因为今天王妃都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如果把问的‘现在到那里了?’、‘现在是什么时间?’都算上的话,那就有。”巴多里奥。
“那她这一整天都在做什么?”默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巴多里奥自己猜测道,“可能是因为她想知道的,现在都已经是问过了吧。然后,这一整天她都在做什么的话……我猜测,应该是在读书。”
默里听了巴多里奥的话,回忆着,的确,他们王妃从尼赫鲁家族出来,带的,似乎也就只有书了,放在她身后的背包里的那些书。
趁着默里没话说的时间里,巴多里奥犹豫了会,突然问道:“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默里回过神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