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后,贺兰落心哭着奔了出来。
见赵容淇玉树临风地站在院子里,她忙抹掉泪,贪恋地望着他清艳如玉的俊颜。
“容淇哥哥,你是不是后悔喜欢我姐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瞧着五官都似没长开的小丫头,尴尬地宠怜笑道,“落心,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咱们也是表亲,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若成了夫妻,说不定天天吵架!”
这话,小丫头一百个不爱听,分明是讽刺她脾气不好呢!
“姐姐比我美,姐姐比我聪明,姐姐甚至不在乎我恨她,还说要让我去孔雀王朝当皇后……呵呵呵……呸!”
她突然似一条毒蛇,眼里沁出恶毒的汁,凑近面露诧异的赵容淇。
“你恐怕不知道吧?她心里爱的人是夜离觞,一回来她就疯了似地翻看血族史书!她想那个男人快想疯了!”
赵容淇冷眯杏眸,心头沁骨的凉。“落心,归娴疼你,你怎能这样……”
“你不信,可以去她的书房里收藏了七部血族古书,都被她搬到了雅棠院的书房里。”
赵容淇拍了拍她的肩,却并没有因为归娴心里有谁而气恼。
他娶贺兰归娴,是娶自己独霸天下的未来,至于她心里的那个人,他迟早会赶走,而且,他现在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无需旁人指手画脚。
“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别让我厌恶你。”
赵容淇说完,就进去正堂内。
贺兰落心被强烈的绝望淹没,气恼地朝着门口咆哮,“我是为你好!”
凄厉的声音传进堂内,有些扭曲,有些尖锐,直往人耳朵里刺。
丫鬟们见赵容淇都进来,都尴尬地站不稳脚了。
“你们先退下吧,不必行礼了。地上这些东西,先不必打扫,等相爷回来,叫他瞧瞧。”
也好让贺兰靖远知道,他家姑母把最好的男人,给了他最宝贝的嫡女。
丫鬟们应了,退出门。
赵容淇踩过满地的碎瓷片碎糕点,进入内室,就见赵红药坐在床沿拿帕子掩面啜泣。
他沉了沉气,单膝跪下去,“侄儿给姑母请安。”
“容淇,别怪心儿,她还小,不懂什么情爱,只是一门心思惦着你。”赵红药忙擦了眼泪,伸手把他扶起来,如看亲子,帮他抚了抚肩上的发丝,和蔼地说道,“找姑母何事?”
“慕仙影对侄儿发怒,多半是因为近来姑母霸宠所致。她现在有身孕,情绪难免不稳,相爷很少回来,一回来就到姑母这边来,时日久了,她积怨深沉,怕是少不得对姑母做些过分的事。”
赵红药微愣,牵强扯了下唇角。
这还没当慕仙影的女婿呢!他说话就转了方向。将来还得了?
这小子似乎没看明白,她赵红药岂是傻子?
她也压根儿没想让他娶贺兰归娴,可他似乎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容淇,你恐怕不知道,相爷其实正怀疑慕仙影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赵容淇忙撩了衣摆,在她身边坐下,眸光锐利地看进她的眼底,“姑母,您可是在筹谋什么?”
“我筹谋,还不是为了你?!”赵红药温柔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当了丞相夫人,将来,这丞相府的一切,都是你的。慕仙影挡在前面,我连库房的钥匙都拿不到,如何帮你招兵买马打天下?”
“可是,这些年,贺兰家帮父亲招兵买马做得还少吗?”
“是,也正因如此,咱们赵家得天天看他贺兰家的脸色。就如眼下这等夺权良机,你爹竟愚蠢地不知兴兵攻打皇宫,还与贺兰靖远称兄道弟。”
攻打皇宫,这正是赵容淇在密谋的。那群草包皇子,一个个好吃懒做,都该除掉,尤其是夏侯荣那个混蛋。
他内敛深藏了眼底的杀气,试探问道,“现在,姑母做到哪一步了?”
“还少一个男人。我曾想着,若先帝还在,这事儿也就成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死得那么快,害我乱了大计。”
赵容淇静坐片刻,便道,“相府的护卫统领唐烈,可是慕仙影从孔雀王朝带来的贴身护卫?”
赵红药心头豁然开朗,一掌拍在赵容淇的肩上,当即欢喜地夸赞。
“姑母果然没看错你!将来得了丞相府的财富,何愁打不下天下?”
“唐烈是有家室的,姑母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可要考虑完全。搭进一个唐烈,也会把他一家八口人全部搭进去。”
赵红药扬起唇角,眼底笑盈盈,眉梢眼角却尽是杀气。
“无毒不丈夫!天下在手中,谁还在乎那八条贱命?”
“既如此,姑母且想好万全之策,侄儿每日来给姑母请安。”
赵容淇说完,对她笑了笑。
此来收获颇丰,因此,他跪安离开,也是心满意足的。
赵红药瞧着他的背影,忽然恍惚了一阵,又打不起精神去夺。
贺兰家家大业大,到时候如何撑起来,可是麻烦。
赵容淇前一刻说话还偏向慕仙影,这会儿又怂恿她下手快些,还帮着出谋划策,将来如何,难有定论。
慕仙影一死,势必也要牵累归娴归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