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想到现在已经没气的那个被血染红了的白衣男子,原本是个王爷。不周同穆子迅速的交换了颜色,那人看样子修为不错。可是堂堂的王爷,居然要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而且身份尊贵,居然没有配备一些练家子。
看样子,这分明就是想除掉这个王爷。
龙椅之下、大殿之上的那些修真的人,虽然都是清高之辈,可是踏入了这大殿的门槛,也就是动了入世的心思的,虽然同行之人相轻,可是也不敢对龙椅之上的人表示任何的不敬。
不属于这段记忆中的穆子,则百无禁忌,头高高的扬起,盯着龙椅之上的那人看。龙椅之上是个老者,两鬓花白,眼神里透出的是市井小民特有的狡黠,体格壮硕;面向虽然富贵,但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那是朱元璋吧。”穆子瞧着龙椅之上的那人,对着不周说:“朱允炆21岁登基,在位才4年,倒台的时候也才25岁,哪有这么饱经沧桑的脸。”穆子原本对于朱元璋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历史课本上的模糊印象,给她几个皇帝的图,她也未必能够一眼认出朱元璋。可是知道了九鼎的存在,已经朱元璋为了稳固江山做出的那些凶狠的事情之后,穆子现在谈起朱元璋,口气满是不屑。
从蒙古人手中将江山夺回来了又怎么样?过河拆桥、铲除异己,动不动就杀人的行为在穆子看来不过是狭隘的农民忽然得到权力之后的变态表达。
明初朱元璋实行异姓不封王,也就是说这个王爷,怎么着同朱元璋都是有关系的,居然就这么去了。
龙椅之上的朱元璋听了蜇人的禀报,似乎没有什么大喜大悲,除了被穆子捕捉到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愉悦神色。
“王爷,王爷原本……”那小厮哭哭滴滴的,半晌也说不出来一些话,一句话哽咽了数次,快哭断气过去之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个什么。
可是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的那人,虽然用手捂住了脸,努力的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追问台下的小厮:“你,你说什么……王爷?他,他怎么了?”朱元璋努力的表现出关心自己同宗的样子,可是干打雷不下雨的神情出卖了他。这分明是他策划的一场借刀杀人,现在还要表现出极度的哀痛。
百年之后的两个现代人,置身时代的洪流之外,冷眼看着龙椅上的壮硕老人,或哀嚎,或者拍腿,心中回忆着自己见到的那一幕幕,感叹着时间留不住年华。原本就是帝王家的斗争,两个局外人动了恻隐之心,也算是一个笑话吧。
终于,那小厮,抬高了音量,喊出了尚未出口的半句话:“王爷,他去了。”虽然这人也极力的在营造出一种衷心下属的感觉,可是目睹了一切的穆子,心中明知道这就是一出戏,心中也为这人之无耻,感到羞愧。
“当时,我们本控制住了金匕王,可是王爷一时大意,就……”说着,这人居然又是抬高了声音给嚎了出来,极尽哀伤之形态,就连穆子都快要相信了。
皇帝同这小厮的哭声在大殿上回荡着,朱元璋身边的阉人,递过一方白色的绸缎方巾,要给他擦擦脸。朱元璋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手朝空中伸去,要去接那手绢,太监见这模样,连将手绢递上去,然后柔声安慰:“皇上,节哀啊。这王爷,也算是为了皇室为了您……要是您不注意身子,王爷也不会瞑目啊……”
太监说着,自个儿也是抽啼了起来,穆子冷眼看着,心中感叹这些宦官变脸之快。
倒是皇帝,会借台阶下台,握住了太监递上来的方巾之后,擦了擦眼角。就在皇帝擦眼角,抬起手的瞬间,穆子分明发现了这皇帝,眼圈一点都没湿润。
说来也怪,擦完眼睛的皇帝,就此收声,手中把玩着自己那手绢。忽然收了声之后,整个大殿之中就只有太监和那小厮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在其余人看来有些突兀,而太监在皇帝身边陪伴长久,见皇帝噤声之后,也忙的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倒是跪在地上的那人,白白的多嚎了几声,才反应过来。
整个大殿中被诡异的气息包围,明明这殿中挤满了人,可是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只有獬豸,不耐烦的摇头晃脑,将脖子上的铃铛甩的叮叮响的声音。
皇帝半靠在椅子上,半合着眼看着殿下之人,手抚摸着獬豸,许久没有讲话,像是在等待什么的。
就在穆子和不周暗自揣着这皇帝又要闹哪一出的时候,这台下跪着的小厮,却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王爷虽然不幸……”他迟疑了一下,像是咽下了巨大的悲伤,可是铿锵有力的话语间根本听不出有难过的意味:“兄弟们还是承蒙皇恩浩荡,完成了任务”。
龙椅之上那人,原本是斜斜歪歪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抚摸着獬豸的,听了这话,倒是打起了精神:“是吗?完成了吗?”
跪着的小厮,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顿时,紫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大殿,周围那一圈的修真之人,无不冷吸了一口气。那些修真的人虽然脸上和行动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眼神中的热烈渴望是骗不了人的。
主寿的南阳金匕王身上的收集的灵力,如果加以运用,想要延年益寿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想要永生,这逆天命的行为,肯定是理法不容的。
贪婪,瞬间在大殿上点燃了大家的火焰,对永生没有什么渴望的穆子,听见了来自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