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总算开口了。”白药见萧贵妃有了动静,几乎喜的快要哭出来。这几日,萧贵妃除了用膳,几乎不下榻一步。就连每日梳洗也不愿动弹,每晚上都是白药亲自服侍梳洗。若不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怕萧贵妃早已经气若游丝了。
“别废话,告诉我是谁。”萧贵妃死死的抓着白药的胳膊,问道。
“是封灵儿。”白药吃痛,看着萧贵妃凌厉的目光,有些胆怯的往后缩了缩。“今早上刚下的旨意,还是上官大人宣读的。”
“上官大人。”萧贵妃松开手,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白药,你还记得吗。三年前我进宫的时候,也是上官大人宣旨,赐我为贵妃。”
“奴婢还记得,娘娘是大庆最风光的贵妃。如今也是,娘娘腹中怀着庆平帝第一位皇子,论福气没有人比得上。”白药轻声的说道,拉着萧贵妃的手,一脸的担忧。
“白药,你说我这一生还能回一次北疆吗。我想我的马儿了。”萧贵妃笑笑,嘴唇干裂,语气中充斥着无奈。
“娘娘,生下小皇子后,一定可以去的。再说北疆的战事也快歇了,娘娘一定有机会去的。”
“白药,北疆的军队早就不是元家军了。”萧贵妃苦涩的说道,不禁流下一滴泪来。“萧贵妃,白药,你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娘娘,为何如此说。”
“元家军不复,父兄下落不明。如今的北疆早已被萧家所操控。早知道,我就不该让父亲将兵权下放。”萧贵妃抽泣道,进宫之前。她率领军队进关,北疆战事已歇。士兵们皆在关内开垦生息。介于住的地方距离过大,故而她才出了个兵权下放的注意。由父亲为头,下分十个军营。各军营首领拥有暂时调配军队的权力。也正是这份权力,使得父亲的将领实权一步步被小人蚕食,而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
“娘娘,当年你也是为了元老将军着想。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也不是您能够操纵的啊。”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萧贵妃闭上眼,抽出了自己的手。“本宫饿了,传膳吧。还有,放些热水。”
“是。”白药见自家主子愿意用膳梳洗,连忙雀跃的应下了。匆忙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只是欣喜之余,白药也知道主子心里有多不好受。这次德妃的事情算是以毒攻毒,然而她不知道这种法子究竟到底是对是错。
萧贵妃在内室缓慢的起身,执笔写了封信,唤来窗口的鸽子,亲手将信绑了上去。她在北疆还有最后一个联系人,不知道这次能否得到父兄的消息。做完这些,萧贵妃挺着肚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她怀孕已近五月,腹中愈发重了。这几日,皇上虽冷落了这里。可太医依旧每日过来请脉。除了说些宽慰之语,也无甚别话。
萧贵妃又何尝不知要心情愉快,方才对孩子有好处。只是遇见这般的情景,她又如何舒畅的起来。若不是今日听见德妃的消息,只怕她要这般郁郁寡欢下去了。
萧贵妃从小便是天之骄女,能文善武,容貌妍丽。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可如今,到了这般境地,眼看着从前的小丫头都成了宫中最耀眼的主子。萧贵妃心中的这股傲气又压不住了,她不甘心。白药的这步棋算是赌对了。
且不说碎琼阁的情形,只说这同样失宠的林洛。在跟着叶红妆一同去梧桐居道贺之后,叶红妆自然留下来陪着新晋的德妃娘娘聊天。林洛同封灵儿不熟,走过排场之后便也离开了。带着素影回了堂春宫,细辛巴巴的赶上来接林洛手上的路子。林洛看着细辛红润的脸色,这两日吃药养着,细辛到比先前更好看了些。
只是本想着将细辛塞给平帝,也可以借此打压打压芙昭容的气焰。然如今芙昭容这样快变倒了,林洛自己也俨然不受平帝待见。那么细辛待在堂春宫就显得扎眼多了。无用的人,林洛从来懒得搭理。
林洛进了宫,见细辛的笑脸,心下生出一丝厌恶。板着脸没有理会她,素影也把暖炉从细辛的手中抢过来。
“你先下去吧,主子有事会吩咐你的。”素影冷冷的说道,说完便关上了殿门,将细辛关在了冷风不止的屋外。
“素影,最近颇有几分大宫女的样子了,不错。”林洛看见素影的行为,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瞧主子说的,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呢。同虚机姑姑比,我简直差远了。”素影有些害羞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又来编排我。”正说着,虚机从暖阁里头走出来,笑着点了点素影的额头,素影见虚机手上拿着一块绢帕便好奇的掀起来瞧。“你别动手动脚的,这是我给主子的。”虚机打下素影的手,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林洛。
林洛将那帕子接过来瞧,只见上头绣着一支极美极有风骨的红梅,心下喜欢,说道。
“这是姑姑绣的,好生漂亮。”
“可不是奴婢绣的吗。主子有个常用的荷包不知去了哪,奴婢想着可能是出去掉落了。便打算给主子再做一个,主子您瞧着样子你可喜欢。”虚机点点头,指了指那帕子。“冬日红梅开的正好,璇儿从司衣府刚拿回来的花样,好看的紧。”
“我的荷包?我倒不知道不见了一个。只是这个花样子很漂亮,姑姑劳烦你一定要做一个荷包出来。”林洛不以为然,一时间被手上的这支红梅吸引住了,哪里又去想猴年马月丢的荷包去。“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