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xue的打赏)
得不到的在骚动,如愿将贴身的玉枕赠给辩机后,高阳的心里脑中一直停留在乍见辩机的场景中,想的多了,人也跟着魔障起来,渐渐的还自我编织起一个美梦。因为这个自我臆想出的美梦,她整个人都变了,这份变化太过明显,房遗爱想忽视都难。
以前虽然高阳也对他爱答不理的,可也没到如今给一个眼神都懒得的地步。他多次旁敲侧击问高阳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可高阳从不屑回答他。
除了一次又一次要求自己带她去弘福寺外,她越来越少与他说话。
房遗爱一开始还糊涂,可糊涂着糊涂着就也有了开窍的时候,他将高阳的前后变化仔细一想,就抓住了重点。
这份变化是从几次与辩机的见面后开始的。
看来问题的症结十有八九是在辩机身上。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房遗爱就长了个心眼,待到高阳又要自己带她去弘福寺时,他就故意寻了借口婉拒了她。
这之后,但凡高阳要求去弘福寺,房遗爱都是拒绝的。
起初高阳还能忍着,只让下人出去打探辩机的事情。每一段时间长安城中就有玄奘师徒译经的进度传出,《大菩萨藏经》完成后,由辩机执笔的《大唐西域记》也完成了前几卷,并广为流传开来。
辩机的名号日渐响彻长安城内外,各方对其所执笔的《大唐西域记》皆是有口皆碑。高阳听后心里泛着一阵的甜,只觉得辩机不愧是她一眼就进了心的男人,
而随着辩机的消息越发多起来,她想见辩机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在再一次的让房遗爱带自己去弘福寺而被拒绝后,高阳的耐心宣布告罄。
这一日,她不再去找房遗爱,而是自己带着亲信去了弘福寺找辩机。
有公主身份加持,弘福寺里自然没人敢拦她,她顺利的找到了辩机的禅房,不请自入,眼睛贪婪的看着辩机。
对于她的出现,辩机一双眉微微的皱起来。
“辩机……”高阳一见辩机便情难自禁起来。这些日子里,她臆想着与辩机的相处。在她的臆想中,辩机总会对她笑,那笑宠溺、温柔,他看着她的眼神满含柔情,像是一潭泉水,足以溺没了她。
她的眼神太过炙热,情愫全都蕴含在眼里,吓的辩机就要夺门而出。
高阳反应更快,直接拦到他面前,“辩机,你要去哪儿?”
“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为何在此地。此乃贫僧的禅房,不是女施主该来的地方。”辩机退开几步,保持着距离。
高阳向前拉近距离,不敢置信的问辩机,“你躲我做什么?”在她的臆想中,辩机可从没躲过她。
她一时混淆了自己臆想中的辩机,只觉得辩机不该躲她,他俩明明是互有情愫的一对,对方怎么能躲着自己呢?
眼见高阳冲着自己扑来,辩机吓的登时闪身往禅房门口躲。辩机清楚对方乃是公主的身份,自己若是对公主有什么不敬之处,不但自己遭殃,恐还会连累到玄奘。
想到可能会连累到玄奘,辩机连忙退出了禅房,到了院子中。
这个院子本就只有他和玄奘同住,而今玄奘在前头译经,院里就没其他人了。
如今院中有高阳的几名亲信婢女,见辩机忽而出来,都不由好奇的看着他,紧接着便见高阳也追了出来,口里呼喝着,“辩机,你躲我做什么?你怎么能躲我!”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高阳跺脚反问。
他哪里敢去知道?辩机求救的视线看向那几名婢女,可那几位婢女既然当的上高阳的亲信,自然是不会置喙高阳的任何行为。辩机想让她们发声,那的的确确是找错了人。
高阳也深知这一点,干脆就卸下了为人妇的矜持,就这么大胆的直接追着辩机而去。
辩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闻一道娇呵,“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实在耳熟,耳熟到辩机竟觉得无比想念。转头一看,连音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
顺着辩机回头的功夫,连音才像是看清院里都有些什么人,口里惊讶的喊,“呀,高阳公主。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高阳也看到了连音,这会儿见她半点没有高兴,只觉得连音来的真不是时候,面上不高兴极了,反问连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寻辩机师傅,公主呢?”连音笑笑,毫不掩饰她的目的。
高阳狐疑得看着她,只觉得面前的连音和伴在自己身边四年的连音大不相同,没了她所熟悉的那股怯懦劲,反而多了一股气与她不相上下的气势。
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
辩机分析了下当下局势,立即向连音的方向靠拢,口中如释重负的说,“程施主,程施主约好了今日下午来听禅,贫僧一时忙忘了,竟耽搁了施主,还望施主见谅。我们这便就去前院吧。”
连音没想到辩机竟会糊弄人,没忍住扬起了笑,“是啊,辩机师傅,我在前院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来,没忍住才来后院瞧瞧。”
辩机蒙着头就要往外走,高阳显然还不愿意放人,步子也跟着追了上来,口中喊着,“等等。”
如果可以,辩机真不愿意停下,可偏偏连音却停住了脚步,回望着高阳。
“你是辩机的信女?”
连音笑意不变,点头称是。
“我从不知道原来你还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