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面虎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探究的目光,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你一样,他破罐子破摔地吼道:“老子光棍一条,想找个婆娘不行吗?”
“哼,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铁书生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低下头继续看着账册。
“书生,那小娘子的饭食是你管着的?”恶面虎旁敲侧击。
“是又怎么样?”铁书生头也不抬。
“你帮我混进去见那小娘子一面!”他终于说明了来意。
铁书生诧异万分,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老虎,你想女人想疯了!”
恶面虎被他这么一讥讽,也有点挂不住。他气哼哼地往椅子上一坐,粗声粗气地说:“老子本来也干不出这丢人的事儿,但是我已经跟老五手底下那个娘娘腔打了赌,谁先见着那小娘子,谁就算赢,输的那个要帮赢的人刷一个月夜壶,老子可他娘的受不了那个窝囊气!你说,你帮是不帮?”
铁书生听他这么一说,白眼一翻:“你俩还真是一天不闹都不痛快,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你没瞅见黑狼整宿地守在门口啊?我疯了才去触他的霉头!”
恶面虎见他不帮,也起了急:“书生,你别推三阻四的,这寨子里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儿?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铁书生闻言立马竖起了眉毛,他这人一贯是吃软不吃硬,见老虎起横他也沉了脸。
“老虎,你少跟我这儿耍横,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他生气的时候,说话声音会愈发低沉,有种压迫的感觉。
恶面虎自知理亏,见他真的发火,心里也虚了,态度软了下来:“书生,我哪敢跟你耍横,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他竭力让自己铜铃般的大眼眯得小些。
铁书生却没那么好的气性,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老虎一眼:“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取消了赌约,别说我没照顾你,是鬼面让黑狼守在那女子屋外的。”
听到鬼面,老虎的气势直接就瓦解殆尽,他颓丧地叹口气:“鬼面啥时候都不在,偏偏一有漂亮姑娘他就回来了,真他娘的丧气。”
鬼面都出手了,那肯定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他站起来,将令牌扔给铁书生,也不再废话,一抱拳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铁书生望着他的背影,掂了掂手中的令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噔噔噔。”房门轻敲了三声,陆离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姑娘,用些粥?”
陈木槿迷迷糊糊地醒来,眼前的黑暗让她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陆离以为她没有醒,又加大声音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还在炽鹰帮,她清了清嗓子,唤了他进来。
烛火被点亮,陆离端着食盘走了进来,见她露出了亲切的笑:“姑娘醒了,吃些东西。”
陈木槿看着他忙忙碌碌地在桌子上铺满了碟子,顿觉讶异:“陆离,不是说用粥吗?这么多我可吃不了。”
陆离扭头冲她笑:“不都是给姑娘的,大当家的也来姑娘房里用饭。”
鬼面?她心里一紧,他为何要来这里用饭?监视她?盘问她?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正胡思乱想着,鬼面已经走了进来。
“大当家。”陆离恭敬地行礼。
鬼面挥挥手,陆离很快就退下了。
他非常自然地坐到桌边,正对着陈木槿。
陈木槿原本还有一丝不安,不过她看见了鬼面的面具以后就笑了,这人为了吃饭方便,换了一张轻便的皮质鬼脸面具,还特意把嘴巴的部分空了出来。
“可笑吗?”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立马就怂了,赶紧摇摇头。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还不过来吃饭。”鬼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我手疼。”她十分抗拒跟他同桌而食,下意识就撒了个谎。虽然手疼也是事实,但是不至于到上不了桌的地步。
鬼面嗯了一声,起身向她走过来。他换了一身石青色软烟罗皮袄,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龙纹锦带,长发又黑又直地披在脑后,再配上脸上的玄色鬼脸面具,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陈木槿往后瑟缩了一下,本想辩解两句,但是舌头偏偏在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于是她索性闭紧了嘴巴。
鬼面见她害怕,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上前抓住了她的右手臂,将她半个身子带了起来。
“喂,我,我身不艺的!”陈木槿一惊之下嘴巴也秃噜了。
“是吗?那我倒是很感兴趣。”鬼面竟然顺着她的话又将她的左臂也带了起来,她整个人就像是要投怀送抱一般!
“不,不,你等一下,是艺不身,艺不身!”她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她不会真的被带伤潜规则!这可是匪窝,匪窝。
下一瞬,她就已经跌坐回上,左臂和脖子之间有一根丝巾相连,原来鬼面是帮她把左臂兜了起来。
“你......谢谢。”她在找地上有没有裂缝,如果有,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鬼面将她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他走回桌子旁边,淡淡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对个病人用强。”
陈木槿听完这话,简直羞愤难当,很想借他的面具用用。
“那个,是我见识浅薄,误会大当家的了,我这种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大当家的眼。”
鬼面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庸脂俗粉?你过谦了,你来我炽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