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晨捧着委托书去敲师父的门,尚君竹又玩中途消失,估计是怕被自己的大弟子认出来吧。
“进来。”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她正要推门,有人忽地将门一把拉开。
当然不是她那个走路都要双手拄着拐杖的师父,是孟诗晨唯一的师姐,曲雁。“师妹,你来找师父有什么事?”曲雁轻颦娥眉,显然没料到敲门的人是她。
“师姐,我是来送委托书的。”孟诗晨将牛皮纸信封捧到曲雁面前,近距离站在师姐面前,她忽地看到曲雁颧骨上的皮肤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像一道红色的线。
“委托书?”曲雁定定的看着孟诗晨,淡然拿过信封,视线扫过她脖子上的绷带:“你脖子怎么了?”
“这个啊,是——”孟诗晨差点脱口说出秦观,但一想到曲雁之前还伙同他一起抓尚君竹,她立刻改口道:“是我今天早上割紫莎草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姜松拄着拐杖走过来:“孟丫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曲丫头,去那边的柜子里拿一瓶金疮药过来给她。”说着,他又沉脸道:“孟丫头,下次不许再这么不小心了。”
“知道了,谢谢师父!让您操心了。”孟诗晨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方才师父拉着脸一点都不可怕,倒有些像爷爷说自己莽撞的样子。
曲雁把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孟诗晨手里:“每天涂三次,看伤口大小用药。记住适量。”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
“谢谢师姐。”孟诗晨握着瓶子,心里却有了别的一番想法。经过早上秦观那一闹,孟诗晨认为整个灵山派估计除了愿意收她为徒当免费劳动力的师父姜松之外,其他人都是防着自己的。
不过有些在明,如秦观;有些在暗,似曲雁。
回院子的时候,孟诗晨几乎是用“垂头丧气”的姿势在走路。虽然之前安慰自己时间会证明一切,但是被人防贼一样防着还是很不舒服,特别是随时还有性命危险的情况下。
她对着尚君竹夸下海口,说用不了多久就能让灵山派名震江湖,可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硬骨头。没办法,自己夸下的海口,就算哭着也要把它填平……
“师妹,张员外家的委托书怎么会在你手里?”曲雁追上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纸。
她拦下孟诗晨,大有不说清楚就不放行的意思。
“这个嘛,”孟诗晨盯着那张信纸看了半晌,就在曲雁要冒火的时候才不温不火的道:“大师兄突然要杀我,和我一起的亡灵就附身正好来送委托书的牛管家救我。然后牛管家就昏过去了,为了报恩,我替他把委托书拿了过来。”
孟诗晨一边说还一边极有表演天赋的比比划划:“脖子上的伤口,大师兄留下的。”
“师兄他竟然,”曲雁冷清的表情咧开一道口子,突然她话锋一转又抛出一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不在师父面前说实话?”
曲雁的口气默认了她相信孟诗晨的话,孟诗晨的心拔凉拔凉的。曲雁美人果然是和那个暴躁狂师兄站在一边的,她肯定知道秦师兄有杀自己的意思,才毫不怀疑自己的话。
“我不敢。”
孟诗晨不说怕师父担心啊、师兄倒霉啊、顾念同门啊、气到师父啊这些话,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曲雁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她问。
“因为我是新来的。”孟诗晨说得委屈,又恰好掩盖了自己知道他们怀疑她的事实。过早打草惊蛇,会被咬的。
曲雁怔了一下,旋即收起信纸,拉着孟诗晨的手腕:“师妹,师兄他不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他也是担心灵山派的安危,毕竟你那晚出现的太突兀,穿的衣服有那么奇怪,他会怀疑也是正常的,你别往心里去,”
“放心吧师姐,我没往心里去。”孟诗晨笑嘻嘻的,也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某师兄都已经被尚君竹揍得站都站不起来,大仇已报,没那个必要堵心。
“对了,大师兄他现在在哪里?伤得重不重?”曲雁后知后觉的问孟诗晨。
她摸摸鼻尖道:“那个,师兄他在符草园旁边。不知道起来了没有,牛管家也在那里,师姐你多带几个人过去,要好些。呵呵。”
“……”
曲雁一听,皱着眉头提气跃走了。孟诗晨看着她潇洒腾起的身影,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轻功诶!
“这帮徒子徒孙,真是让人头疼。”尚君竹幽幽的飘了出来,墨眉紧促,像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老头子。
孟诗晨连眼角都没看他,继续驮着背走。最让她头疼的,其实是如何让灵山派扬名这个问题,万事开头难。虽然之前想到摆擂台,但是自己在灵山派根本没有发言权,做不了主。
论武功,她最差。论御灵术,还是她最差。最要命的是,其他师兄姐们都怀疑她,就这种状况,别说发言权,估计连学武权都没有吧,汗!
“尚君竹,你不是很厉害吗?教教我呗,武功啊、御灵术啊什么的。”孟诗晨干脆直呼其名,她现在果然还是很生气。
飘着的尚君竹轻叹道:“我也在等恰当的时机。你这样废柴,我比你还心急。但是,你的体质现在还不合适修习,否则我早就教你了。我可是在用心急如焚的心情等着你的体质改变。”
额,这坑货居然说她是废柴!算了,为了回家,暂且忍忍先。
“那要怎样了才算体质合格?”孟诗晨继续郁闷。
“身体健康,精神饱满。”
靠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