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老常,上面的那个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没多深就通到金库的通风井,通风井也被他们凿开了一个口子,只是那个洞直径只有不到三十公分,和通风井的直径差不多,人根本进不去,难道真是猴子?”看来通风道里的空气流通的很好,王队上去不长的功夫,已经是满脸的灰,头发也竖立起来。
“我觉得小雷举得那个训练猴子进金库的案例不适合这里,且不说猴子能不能弄开那个不锈钢防护罩,能进去的猴子,体型也大不了,一块金砖一公斤重,通风口离地面三米多,猴子恐怕搬都搬不动,别说再爬上来。可这人也进不去啊?真是费脑壳。”曹队揉着脑袋,偶尔还蹦出两句刚学会的重庆话,表情有点滑稽。
王队点点头,“是啊,我记得那图纸上,至少有三道防护网,最外面还有一排钢柱,不带工具进去根本弄不开,猴子作案我是绝对不相信。”
“但至少我们今天可以确认窃贼就是从这里进入金库的,但他们煞费苦心布这么个阵,我总觉得并不是为了黄金,也许有更深的企图,但现在急也没有用,窃贼准备的很充分,恐怕还准备了很多年,所做的计划周密,实施的也很有章法,我们要从中找到漏洞,可能很难,只有一点一点查了。”我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掠过一丝的寒意。
曹队点了点头,和王队商量了一下,安排干警拍照取样,我则走到一直愣愣的立在那里的老蔡身旁,递给他一根烟,和他闲聊起来。
自从进入这个防空洞,我就发现,按理说,老蔡和老赵是几十年的同事,熟的不能再熟了,可他们俩的关系看上去很奇怪,一路上交流很少,老蔡像是心里装着事,而老赵则像怕惹事上身的样子,两个人谈起当年修葺防空洞的往事,总有一些说法彼此矛盾。
“老蔡,当年你们进到这里时,发现过什么人留下的标记记号之类的吗?“我用拉家常的口气问了一句。
老蔡抬起头,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比进洞前苍老憔悴了很多,还没说话,反而先叹了口气:“老常,我们那年下来的时候是为了搜救一个失踪的同事,走的很匆忙,没有太注意,但印象里应该没有是么记号,连人活动的痕迹都没有。当年这里好像有几个土坡,还有几个掉下来的钟乳石,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一直走就到了这扇水泥墙前面。”
“当时我记得进来的是六个人,大家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这山洞里会有这么一堵顶天立地的水泥墙,后来大家议论起来,觉得很可能是国民党留下的地下金库,因为鹅岭原来就有这样的传说,越说越觉得是真的,连忙跑回去向上级汇报,但当时根本没有来得及在四周仔细的勘察。”
“当年你们施工时,除了厂里的人,上级还有没有派其他人进来,按理说人防工程总要有部队代表跟着吧?总不能把你们甩在这就没人管了。”我和他一边嘬着烟,一边闲聊着,我努力让话题显得轻松一些。
“那年重庆同时开干的这样的工程,估计少说也有一百个,最是火热的时候,大家都是硬性摊派,一拥而上,我们厂算是最不积极的,哪里会有这么多部队代表盯着?我们厂的军代表来看过一次现场,主持过一次工程施工方案的汇报会,之后再没来过。”老蔡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语调也变得轻松,有点像第一次见面在洞子火锅里的侃侃而谈。
“也就是说,从你们进现场到工程结束,再没有其他人进过这里?”我又追问了一句。
“是,没有其他人进来过,除了那几个市公安局的干警。而工程完了,公安把这条巷子安了个铁门,应该再没人进来,我们后来把另一条巷子封死了,那边也没人进去了。不过呢,老常,你进来时也应该看到,这防空洞与古代的藏兵洞相连,非常复杂,我们当年画地图时就发现,进出这些地方并不止是一条路。”
“老蔡,当年失踪的几个人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吗?那条你们封死的巷子里,真出了很多诡异的事情?当年你们一起施工的同事,现在还健在的,能找到的还有几个?”我接着他的话头连忙又问了几句。
“我们那个厂七十年代的时候,有过一次迁址,又承担了支边的任务,人员流动的很厉害,前几年改制,我们很多老员工都提前退了下来,当年的同事留在重庆的大概还有七八个,里面有一半已经不在了,没在重庆的大多没了联系。当年失踪的两个人,失踪的时间大概相差一个月,我们基本上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找他们,公安,部队的同志都进来找过,一点痕迹都没有。当然大家也只搜索了一小部分,这里面太大了。”老蔡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老常,这洞里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大多是大家私下里传的,在那个年代,传这些事可是政治觉悟问题,但越是这样,大家心里反而越恐惧。不过呢,我是没有亲眼见过,但很多同事都说自己见过,什么没头的影子,什么悲惨的哭声,什么跟着你走的鬼火,再加上两个人找不到了,最后只有把那条巷道堵上了。”
“老蔡,当年有一个厨师班的胖子你还有印象吗?”我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老蔡明显愣了一下,脸上又变成了阴晴不变的神色,我也不再出声,只是看着身边的玄铁塔。过了足有一分钟,老蔡才开了口:“是,是有这么个人,老常你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也差,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