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十分吃惊:“刘大侠,事关重大,您这个消息可靠吗?”
“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决计错不了的。”刘轻舟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一下,卢方踌躇了片刻,又思虑了一番,方才说道:“刘掌门高义,卢某佩服,那我这就回城禀告大人。但卢某尚有一私事相求,还望刘大侠应允。”刘轻舟问道:“卢将军请讲。但凡刘某能做到,决不推辞。”卢方有些不好意思:“卢某有一子,名叫卢青,年方十岁,自小便喜欢习武,可卢某身处前线,难免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希望刘大侠能收下我儿,带回衡山,听从刘大侠教诲。”刘轻舟听了,却是自无不可:“卢将军舐犊情深,刘某能收将军之子为徒,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卢方大喜:“那太好了,明日一早,我便将犬子送出城,拜刘大侠为师。”刘轻舟点点头:“好,那我便在此等候就是。还请卢将军尽快回城,将金兵南下之事禀告城守大人。”“好,我这就回去。”说完,便转身坐回吊篮之中,城上的军士便将吊篮拉了上去。
丁万德听完卢方的禀告,沉吟良久,又来到城墙边上,对刘轻舟道:“刘大侠,多谢示警,但如今建康城中兵马并不多,守城尚有不足,况且城中尚有太守大人统领全城,我不能私自做主,此事我会禀告太守。但还劳烦刘大侠,建康城东南五十里,便是宜兴县,镇抚使岳飞岳大人领一军扎营在此处,还请刘大侠能连夜前往,将消息告知岳大人。使他早作御敌之策。”
刘轻舟急忙问道:“丁大人所讲的岳飞岳大人,可是牛头山大败金军,斩敌三千,收复建康城的岳飞吗?”
“正是,还请刘大侠能速去相告,丁某感激不尽。”刘轻舟拱手道:“即是丁大人所请,刘某自当从命,我这就出发。”又对卢方说道:“卢将军,待我明日赶回,便来接令郎。”卢方感激道:“多谢刘大侠了。”
话音未落,就见刘轻舟身形一晃,施展了轻功,往宜兴方向去了。丁万德与卢方对视一眼,两人都暗暗心惊刘轻舟的功夫之高。
宜兴县,属常州府,四月间,岳飞带兵大败金兵,收复了金陵城,之后,受高宗皇帝之命,便一直领军在此地扎营,防备金兵。
刘轻舟这几日赶路,已经十分疲乏,但他收丁万德所托,顾不得这些,徒步疾行,终于在第二日早上到达了宜兴。四下打听,得知岳飞屯兵在太湖边的张渚镇,便立即赶了过去。
待到了军营之外,只见得士兵个个精壮,手执刀枪,正在练习着拼刺,喊杀声震天。刘轻舟叹道:“不想我大宋竟然还有如此的精兵!天不亡宋!”走到军营门口,对守门的军士道:“敢问二位军爷,这里可是岳飞岳镇抚使的大营?”一名兵士看了看刘轻舟:“正是,你可是来投军的?”刘轻舟笑道:“军爷说笑了,在下姓刘名轻舟,是衡山派的,还劳烦军爷通报一声,刘某有重要军情禀告。”那兵士点点头:“好,我去通报,你在这里等候。”说完,转身便进了大营。
刘轻舟立于营门口,看着那些训练的军士,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多时,那名通报的兵士引了一个白面无须,圆脸阔耳,全身甲胄的精壮汉子到来,那汉子对刘轻舟拱手施礼道:“敢问足下可是衡山掌门刘轻舟刘大侠?”刘轻舟还礼:“正是刘某,不知将军是?”那人一笑:“某姓王名贵,现为军中都统制。我家将军听闻刘大侠到访,特意命我前来相迎。刘大侠,这边请。”
“倒是有劳王统制了。”
说着,王贵领着刘轻舟进了大营,来到了帅帐前,王贵大声道:“哥哥,已经将刘大侠请来。”话音未落,一人便从帅帐之中走出,但见此人方面大耳,广额疏眉,也无胡须,身着金甲,显得十分精壮。刘轻舟知道定然是岳飞无疑。
这人走出帅帐,看到王贵与刘轻舟,笑道:“刘大侠远道而来,飞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刘轻舟拱手:“乡野小民,哪里敢劳烦岳将军迎接。”岳飞一把拉住刘轻舟:“刘大侠,还请帐中说话,请!”说着,掀起帘子请刘轻舟进帐。
进了帅帐之中,双方坐毕,又有军士上了一杯香茶,岳飞问道:“刘大侠方才说有重要军情相告,不知可是有关金人的?”刘轻舟回道:“正是。岳将军,月前我受故人之托,前往金人的燕京府去救人......”当下,便把自己去北上燕京得知金兵南下的消息一直到丁万德托自己前来相告之事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搭救陆文龙的一段。
岳飞听完,沉吟良久:“刘大侠,你说你是十日前从燕京返回,那兀术也是那时起兵南下?”刘轻舟点头回道:“正是。”岳飞思虑一番,起身又到地图前,边看边用手比划:“金人多是骑兵,脚程必然不会太慢,若我估计不错,此时兀术率军必然已渡过了黄河,就在洛阳开封一线。今天已是七月三十,枢密使张浚大人定然已经到了襄阳,这金人的目的到底是打算攻陕还是渡江,尚不可知,看来我军是需要早作准备了。”转身又笑着说道:“刘大侠,还要多谢示警。”
“岳将军勿须言谢,将军率军抗金,我能为抗金大业做点事情,实在是刘某的荣幸。”
岳飞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