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轻浮随便,我可比不上您秋倌老板!”
小楼同样没有好脸色,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来看个师弟都能撞上秋倌,造孽得很!
“穆楼,平时怎么放屁,那都随你便,但今儿在师弟面前,你最好给我注意点分寸!”秋倌也不想发火,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拍在桌上,低喝了几句。
小楼斜睨了秋倌一眼,冷哼一声,就没有再言语。
其实,师傅一共也就四个入室弟子,除去黎塘,小楼、秋倌各算一个,还有就是三师哥钦司。
其中,穆楼的资历最老,秋倌本是他的师弟,两个人自小也是相互照应得很,可自从听说秋倌有了捡高枝的嫌疑,穆楼就打心底里气秋倌这么自甘堕落,言语慢慢就刻薄了起来。
这世上,凡事都靠一个“缘”字,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师兄弟的情谊也就尽于此了。
正尴尬着,外面突然就有人敲门,莫念凝忙挣脱了黎塘的手,跑过去开门。
说巧不巧,门口站着的正是段淮宁三人,黑叔见门一开,立马就跳到了前面来:“丫头!可想坏黑叔了!快让黑叔瞧瞧,怎么这才几天,就瘦了?那小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你跟黑叔说,黑叔给你出气!”
莫念凝被黎塘接走,黑叔心里早就不舒坦了,恨不得一路杀过去,逮着黎塘就揍一顿,然后再把莫念凝带走。
“好了,黑叔,你也别拉着阿凝在门口转了,快让阿凝领我们进去吧。”说着,段淮宁就向莫念凝使了个眼色。
就在段年路过莫念凝身边的时候,莫念凝将一个卷了小纸片的微型相机递了过去,段年会意,立刻就攥在手心里,找机会藏好。
“琴老板。”段淮宁一进去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三个人,黎塘正站着,有些警惕地望着进来的三个人,“秋倌老板、穆老板,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你二位。”
穆楼对段淮宁等人没什么感觉,倒是秋倌,那尖酸刻薄的劲儿不减反增:“这话该秋倌问您才是吧?您说呢,段先生?”
黎塘现在身为梨花苑的琴浅生,怎么说也是穆楼和秋倌名义上的师弟,他们俩在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倒是段淮宁等人,简直就是不速之客了。
听说过秋倌骄纵成性,目中无人,但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段淮宁下不了台。
“秋倌老板言重了。”段年出来打着圆场,手里还提着礼盒,“大哥听说琴老板搬了新居,是来道喜的,秋倌老板何必这么刻薄?”
秋倌气急,站起来刚想回嘴,就被黎塘拦下。
“师哥说话直,要是冲撞了段先生,还请段先生莫要见怪。”
饶是坐在一边的小楼,也闻出了这两路人之间的硝烟味儿,撇开秋倌不说,这段淮宁今天要是是来砸他这个师弟的场子,他也绝不会一声不吭。
“浅生,你什么时候跟段大老板这么亲近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会儿秋倌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这不,小楼的话刚说完,秋倌就朝着冲了一句:“什么事都能跟你说?你算哪根葱?”
穆楼无语秋倌这到处瞎放炮的脾气,不禁瞪了一眼,就什么都没再说。
气氛一下子沉郁起来,黎塘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话,只是不时地盯着段淮宁,他曾告诫过段淮宁,今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不要去差遣莫念凝,看来,这回他找到这不单单只是为了祝他乔迁之喜。
“都说完了?”见没有人再开口,黎塘让段淮宁三人都落座下来,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不知道但大少爷您来,有失远迎。以茶代酒,敬您三位一杯。”
喝完那一杯茶后,黎塘又坐下,黑叔自始至终都打量着他,寻思着这小子有什么好的,能拐走阿凝这丫头。
“琴老板是吧?你们几位都是梨花苑的名角儿,今天又是个大喜的日子,要不你们几位唱一段,提提兴致呗?”
黑叔这唯恐天下不乱,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在别人的家里,要人唱戏给自个儿提兴致,那不是故意叫人难堪吗?
“黑叔!”段淮宁也知道不妥,尤其是看到秋倌和小楼两个人有些难看的表情,赶紧低声打断了黑叔,复又解释道,“黑叔他是您几位的戏迷,今儿有幸见到三位名角儿,说话冲动了些,还望几位老板海涵。”
说话间,段淮宁瞥向黎塘,却见他面不改色,沉着得很。
“黑叔,我带你四处转转吧。”莫念凝也同样担心起来,黑叔说话也没个轻重,更不知道怎么跟人客套,还是把他支走最为明智。
说着,莫念凝望了一眼黎塘,两人各顿了顿首,心照不宣。
离了那五人的视线,莫念凝才叹了口气,扭过身来:“黑叔,你刚刚说话太冲动了。”
“怎么了,那小子不就是个唱戏的?叫他唱戏,他还摆谱了?”黑叔摸了摸才刚长出来的短胡茬,有些气不过去,不就是说了几句,太还没动手呢。
莫念凝让他在回廊边坐下:“没错,他们是唱戏的,可你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们撑腰吗?光一个戚五爷就能压死一片。你刚才得罪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他们背后的人,淮宁今后寸步难行事小,要是再有人要拿他出气,他那个身体能捱得住?”
这么一说,黑叔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多不负责,有些后悔起来:“话是我说的,他们拿淮宁出气干嘛?有胆冲我来啊?”
“你现在是段家的门客,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