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染坐过几次桑德罗的车子,也认得这个司机,起初并没有多想。
她看看办公楼,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得上班……你能不能转告桑德罗,我午休时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这本来是很合理的安排,许宁染说完了就想走,不料车子后面的门打开,下来一个青年男子拦在她的去路上,语气倒是很礼貌地说:“恐怕不行,许宁染小姐,桑德罗少爷他有点急事,现在就要见你。”
许宁染精通外语,听得出这个青年男人的通用语中,一点这边常见的斯图亚特口音都没有,这不是罗浮城当地的人!她顿时警觉起来,毕竟是被织罗原香折腾过几次的人。
她堆起笑脸,试图用最自然的脚步快速绕过这个人,一边说道:“好的,那我上去跟领导说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等我……”
不等她绕过去,那人忽然伸手,将一块湿乎乎的纱布掩在她的口鼻上,不等许宁染闭住呼吸,又用手臂绕过她的上腹部,重重挤压了一下。
在一个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下,她的视线模糊起来。
这人动作毫无停滞,轻轻扶着她塞进车里,一边动作还一边说:“许小姐,许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这是给可能路过的、许宁染的同事听的。桑德罗的车子这些人都认得,之前还开过许宁染的玩笑,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事情不对。
“去酒店!”那人关上车门,沉下脸发出指令。桑德罗的司机虽然觉得事情不对,对少爷的这个变脸如翻书的朋友,竟然连多问一句都不敢。
许宁染在酒店醒来。从意识朦胧,到彻底恢复清醒,用了好几分钟时间,肢体却还是软绵绵的,用不上力。
身下的床洁白而柔软,薄薄的毯子根本没有掩住她的身体,她惊恐地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不再是上班时穿的套装,而是一条酒红色的真丝短裙,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分明。
谁这么无聊!她的心里充满惊恐!
还好,这是酒店的房间!一台复古华丽的电话就装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许宁染毫不犹豫,用力拖起虚软的身体,去拨此刻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号码!
该死的电话,为了装饰好看,居然用了那种转动拨号的圆盘!拨每一个数字,许宁染都需要把昏昏沉沉的大脑完全聚焦,用尽力气。
电话拨通了。快接!快接!许宁染心急如焚地默念。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就在这时,房间巨大的豪华木门“嗵~”地一声,向两边洞开!许宁染吓得手一颤,电话听筒掉了下去!
她慌忙弯腰去捡,不等她再次把听筒贴到耳边,来人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电话从她手中夺走,许宁染“啊!”地叫了一声,那人把她重重甩在床上,电话扣了回去!
宁染摔在床上,头晕目眩,半天都难以坐起来,可怜兮兮地蜷缩着。
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惊异地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桑德罗!许宁染努力坐起身子去看他。这个大少爷不复往日的风度翩翩,昂贵的定制西服和衬衫都是乱糟糟的,头发也乱糟糟,脸上有着不正常的呆滞神情和红晕。
他显然还在醉酒的状态。他的这个“好朋友”只说让他跟许宁染谈谈,在这个总统套房里,可没说许宁染会是这样病怏怏的样子。
“没什么,她一天没有好好吃饭,只是饿了。”他的朋友敷衍他。
如果是清醒着,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扯淡。但这醉醺醺的人居然真信了,立即回头大叫:“服务生,服务生!快点送吃的来,赶紧!”
他的朋友赶紧制止他的大吵大闹,说一句“你跟许小姐好好聊聊,我去帮你叫吃的。”
“要~要她喜欢吃的!”桑德罗倒是不坏,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
许宁染只希望他待会的行为,也能念及两人旧日的情意,保持理智,千万不要太过分。
厚重的大门又关上了,桑德罗醉醺醺地,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过来,还差点一个踉跄。许宁染有点害怕,抓过旁边的薄毯,尽量把自己盖住,勉强坐在床上。
桑德罗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许宁染,有些伤感地说:“许~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许宁染勉强笑着说道:“我没有不见你啊,我只是工作有点忙……我们不是朋友吗?”
桑德罗却忽然伸出手,热切地握住了宁染的一只手:“许!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我哪里没有做好,你告诉我,我愿意都按照你说的做!”
许宁染用力抽了两下手,但喝醉了的人手劲儿格外大,她收不回来,又怕太用力激怒了他,只好温言软语,说道:“桑德罗,不是你的错,你很好,真的。是我和刘大仁之间……有一个很长的故事。等到你清醒了,我再讲给你听,好不好?现在,你先放我回去。”
“回去?”这两个字传入桑德罗的耳朵,却毫无征兆地激怒了他,他抓着许宁染的手忽然加重力气:“你要回哪儿去?回那个男人身边去?我这里不好?”
许宁染轻呼一声,眼泪几乎要疼出来。桑德罗看见了,如梦初醒般猛然松了手,连连轻抚她的手腕:“对不起,baby,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我真该死!你千万别生气!”
许宁染趁着他松手,赶紧收回手腕,压制住紧张的情绪摇摇头说:“没关系,我没有生气……桑德罗,我饿了,我想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