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渲笑吟吟的瞥了一眼陈奇,发现这家伙竟然敢用鄙视目光看自己,心中起了玩味的念头,促狭笑道。
“王兄这首阳江月,作的好,作的秒啊!写出了我辈年轻人的追求与夙愿。比之那什么江月夜,只会自哀自怜,强上十倍不止,佩服,佩服!”
“于子渲,你……你。”
陈奇想不到于子渲胆敢在洛府这样大放阙词,肆意侮辱踩低自己,一时竟被气得浑身发抖,面红耳赤的,喘不上气来!
“哎呀,陈兄,这是怎么了?”于子渲轻轻拍了拍额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小弟读王兄诗作入迷,刚才一番言语,实在是无心之过,陈兄切莫放在心上。”
见于子渲一副赔罪的样子,陈奇面色稍微缓和一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小样,还敢哼我,看来伤口不够痛,还想再加盐撒蒜啊!
于子渲接着说道:“其实陈兄那首什么,什么夜来着?哦,对,江月夜……”
“子渲!”于父轻咳一声,拦住了于子渲继续说下去。
只是,陈奇已经被气的面色发青,要不是他爹拉着,恐怕已经冲出来撸于子渲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好你个于子渲,竟然敢如此侮辱我。”陈奇抖着手,指着于子渲,“我倒要看看,你能作什么样的诗出来,别只会说三道四!”
真是不长记性,如意楼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人生三大错觉,我觉得,我认为,我以为,这陈奇是占全了呀。
于子渲暗自摇了摇头,没有再打击他了,再打击下去,简直是掉自己价。
“这小家伙可真够损的。”
洛老太爷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又看了看愤怒中的陈奇,暗自叹息一声,“陈家小子固然还算聪颖,只是跟这小滑头比起来,道行还是差了点。”
王文乐心里明白,陈奇那首江月夜,不至于差到于子渲说的那种地步。只是于子渲到底还是捧了自己,所以也不方便出声。
见陈奇这副愤愤然的模样,王文乐心有不忍,到底还是自己叫于子渲评价,惹出来的事情,只得出声打断,“子渲,想必你心有亦有大作,不妨说与我等听听。”
“大作嘛~”于子渲说道间,又往陈奇看过去。这一看,陈奇心中胆颤心惊,竟然暗自咽了咽口水。
“咳咳。”洛老太爷似乎被茶水呛到了,咳了起来。
至于嘛?这么怕我,早干嘛去了……
于子渲装作蹙眉思虑的模样,之后拿起酒杯,伸向上空,唱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难道他于子渲真的举手间就能做出一首上好的诗出来?
王文乐双眼放光,这于子渲果然有才华!
只见于子渲一口饮尽杯中酒水,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的样子。过了片刻还不见于子渲接着念下去,众人又不好出声打扰。
王文乐好奇询问,“子渲怎么不接着念下去了?”
“难喝,比如意楼的好不到哪里去!”
……
“子渲,莫要胡闹!”于父开口训斥。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我说的是实话好吗,这口味真的是差,看来把白酒弄出来,得早点提上日程了。
洛老太爷不气反笑,大声说道:“你这小娃子,不接着念下去,反倒嫌起我家酒水来了。你若是把这诗做全了,我地窖里的那些珍藏的御赐美酒,任你品尝!”
“当真?”于子渲欣喜问道。
御赐的美酒,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我老头子岂会骗你这小娃子,哼!”
于子渲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太爷的美酒,小子是无福消受了?”
老太爷奇道:“莫非你这小娃子接不下去了?”
其实这首《月下独酌》并不适合在今天这样的场景,于子渲也没打算念完。
“以月咏志,不符我心。”于子渲向众人询问道:“陈兄王兄诗中皆取用阳江为引,不如让我取个巧,以阳江为题,吟上一首,如何?”
于子渲他这是想干什么?莫非他就这么自大到能踩两个人?
对于这个,王文乐是没意见的,他主要还是想看看他于子渲到底有多少能耐,正要开口应声,老太爷当即大声说道:“就依你,作诗嘛,当然得即兴,设置题材,搞那些弯弯绕,那不成考试了嘛。”
得,你是亲爹!洛兆伦心想,之前斗诗是你授意的,现在背锅的却成我了,老夫活了一甲子,临老了还得受老爹的气。老夫心里苦,但是老夫从来不说……
于子渲笑吟吟问向王文乐,“王兄可知阳江之水,从何处来?”
何处来?
不只是王文乐,众人也被于子渲搞糊涂了,正要开口询问,只见于子渲手指外面,自顾自的唱道。
“君不见,阳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阳江之水天上来,这……
我不如他。
王文乐只觉得眼前出现一副滔滔巨水涌向大海的情景,不只是他,洛老太爷,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开场诗句震惊了。
乖乖隆地洞,这真的是我儿子?于父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了。
这还只是开始呢,于子渲嘴角微微扬起,接着吟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朝如青丝暮成雪。”老太爷下意识摸着自己满头华发,嘴里念念叨叨,一眨眼自己已经八十有三,那些蹉跎岁月,不知道自己浪费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