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顾看着林卿摇头晃脑的样子,恼羞成怒,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一手抚在她头上,抓了抓头顶上翘起的几根碎发,叹道:“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都不是你嫂子。”
“哦?”还想狡辩?林卿好奇:“那哪个是?”
林顾一噎,黑着脸掷地有声:“没有那回事!”
气得又抓烂她的发型。
林卿无语,这个爱抓头发的毛病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改?
她不客气把自己的头发从林顾手中解放出来,同时愤愤道:“我可警告你啊,不准再玩我的头发!若是再犯,我明天就戴一头发簪戳死你!”
林卿的头发手感特别好,柔柔滑滑,林顾有些舍不得地讪讪地收回手。
林卿朝门的方向指了指:“有一个好像在外面等,你不见见?”
“不见!”林顾毅然拒绝。
林卿狡黠一笑:“他乡遇故交,我倒是想见见。”
正待此时,又飞进来一张传讯符,捏碎后传来谭艳茵的声音:“林师弟,我在你门外。”
一路拉着林顾,林卿推门而出,只见午后的习习秋风中,立着两位女子,一位横眉竖目、时不时飞几个眼刀给身旁之人的谭艳茵,另一位身着云锦霓裳迎风而立,她喜悦地抬起眼,看向大门,而见到被林顾拉着的林卿时,明显一愣。
不到一瞬,却又展开了笑颜,上前道:“上次多谢林二哥解危,为表感谢,小妹做了双鞋袜,还望二哥不要嫌弃。”
说着将一双做工十分精致的鞋子往林顾眼前递。
林卿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多年不见,赵研长得越发艳丽了,不愧为当年福岙村前三美。
只是,老乡见老乡,没认出她么?
林顾自然不会收她的东西,拒绝道:“举手之劳,赵师妹不必如此。”
“是啊,赵师妹筑基没几天,还是多呆在院里巩固修为为好,别没事老出来蹦跶,出了事还得别人救你。”
赵研对谭艳茵的讽刺充耳不闻,也不恼林顾的拒绝,收回东西,仍笑眼盈盈地问林顾:“林二哥,这位是?”
没等林顾回答,谭艳茵迫不及待地拉着林卿道:“赵研,枉你总是以林师弟的同乡自居,林顾的亲妹妹来了,你反倒不认识了?”
赵研惊讶地瞪大眼:“你,你是林卿?!”
林卿明媚一笑:“好久不见,赵妍。”
赵妍心中五味杂成。林卿是她少年的宿敌,那些互相较劲的岁月她自是不会忘。一朝仙人选徒,从此仙凡两隔,原本以为已将这故人彻底打败。而如今林卿从天而降,居然不动声色也筑基了!而且看着灵气圆融,比她用各种丹药堆上来的修为稳固多了!
赵妍胸口闷闷,心仿若被捏成了几瓣。
不过修仙的岁月早已磨去她的尖锐棱角,她已不是当年在福岙村肆意妄为的小姑娘了,这也是谭艳茵这个长老之女看她不顺眼,但她却总不吃亏的原因。
赵妍迅速收拾好情绪,恰到好处的惊讶中带着亲切:“林卿,你居然是林卿妹妹!真是想不到啊,太久不见了。”
说完转向林顾,让人听着像发自内心的高兴:“林二哥,能在此地见到林卿妹妹真是好生意外,我太高兴了,这么个好日子,我们当喝酒庆祝。”
林卿已在一声声妹妹中,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谭艳茵挤了过来:“人家兄妹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要聊,赵师妹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赵妍似没听到谭艳茵的话,上前企图拉起林卿的手。
林卿不动声色的拂了拂头发,避开她的亲密。
而赵研好似不怎么介意,继续对她笑颜如花:“林卿妹妹,这么久没见,我有很多话对你说,待哪日也给我点时间,让我们共叙往日情谊。”
林卿抽了抽嘴角,“往日情谊”真是不堪回首。不过对林卿而言,当时的赵妍只是个初中女生,她那些行为,当年她都懒得计较,更不用说多年之后。只是现在的赵研给她的感觉,让她莫名想起了苏缕,觉得她俩若是相遇,可以直接拜把子。
林卿见把人干晒着,赵研不尴尬她尴尬啊,便勉勉强强答了个:“好。”
赵研眼中一喜,又转向林顾深情款款道:“既然二哥今天要招待妹妹,赵妍就不打搅了,我先回了。”
说完慢悠悠行了个礼,很识时务地在衣袂翩跹中飞走了。
谭艳茵看看赵研离开的背影,鼻孔里哼出口恶气:“假模假式。”
林卿看了看林顾,只见他没什么情绪波动,看来赵研不是他的菜!至于谭艳茵,看她护食的模样,再对比她与聂长贺的相处模式,林卿分析,她的心仪之人应是聂长贺,对待林顾看着更像是将他当做只能与她一起玩、他人不能染指的小竹马。
察觉到林卿的目光,林顾原本冷谈的眼中,又泛起些暖意。
赵妍走后,谭艳茵立刻就将“兄妹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要聊”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她即刻朝林卿摆出了一张怨妇脸:“林卿,你要来天虞上次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你还把那姚绛珠直接丢给我!”
“我有点急事需要先处理。那你趁机发财了没有?”林卿笑问。
谭艳茵舔了舔唇,比了比手指:“发了一点点。”
之后三人坐在林顾的院子里杂七杂八地地聊天,多是针对林顾的毒伤和明日庆贺大典之事。
而赵妍一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将做的鞋袜随便扔在地上,躺在床上无心修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