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阳哪怕不去沾花惹草也是有男女修前来主动勾搭的。
自从宗门的人知道连阳自历练回来以后,寝殿外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访客,说要来拜见连师兄。
他们拜访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有的是敬仰已久,想要和连阳切磋一番。有的是爱慕已久,直接求双修的。也有的听闻连阳精通阵法,前来求连阳出山破阵,亦或求教绘制法阵心得。
基于对宗门的热爱,连阳初初还相当有耐心,对大部分上门求教的人都有求必应。
在连阳耐心告罄之前,纪晗比他还要不耐烦,直接在寝殿外画起法阵,将寝殿隐藏起来,顺便弄个迷踪阵,让人找不到进来的路。
跟着连阳这么久,这么一些画阵的皮毛,以纪晗的天资,还是能够很快掌握的。
连阳这下子乐得轻松,又纪晗帮他将来访的人拒之门外,他甚至连露面的理由都不需要了。
纪晗自从得到那几颗结丹丸,便专心开始了冲击金丹。
不得不感慨太极真人的大方,这结丹丸在外面可是千金难寻的稀罕物品,他随手便赠送了几颗。
要知道一般修士根本就没有资格服用这个高级的丹药,而纪晗本就天资过人,一颗下肚,体内能量立即饱胀。
这趋势之下,纪晗不得不闭关冲击金丹期。
连阳明显也感觉到纪晗所在的房间传来的异动,只在门外道了句:“专心闭关,我会封锁寝殿,为你护法。”
纪晗双眼紧闭,微微勾唇,只觉有道暖流涌向心窝,充斥周身的能量越来越浓郁。
连阳不得不感叹纪晗天资过人,不到三十岁便冲击金丹,试问这紫微大陆有几人能办到?从古至今,一个巴掌就能数完。
连阳托腮叹息,坐在殿门前的台阶上,回视身后的寝殿,有些意外自己已和那家伙待了十几年。
连阳心想,当初他筑基后就搬离主殿,纪晗如今都要突破金丹了,是否让他在太极峰上随意找个点建个房子做自己的寝殿?
连阳忽然有种含辛茹苦将儿子凑大,一直任劳任怨,呕心沥血,才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人才,结果发现自己儿子要搬离家乡,远嫁他乡,这种疼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连阳双眼含泪,悲痛欲泣,抹泪望天,最后还是决定要把人赶出自己寝殿。
两个人住终归不方便,哪怕撸个管都害怕隔墙有耳。要知道,修真之人能耳听八方,灵敏度之高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不能偷听到的。
虽然连阳不撸管,可难保以后都不撸管呀,做人要未雨绸缪。
可惜还没等到连阳提出这个美好请求,纪晗便接到宗门的命令,要求跟随大部队前去某个秘境历练。
纪晗才刚刚突破到金丹,而这个任务又是针对金丹修士,他自然是逃不过的。
纪晗恋恋不舍地看向连阳,“自我入宗门,便没有试过长时间离开师兄身边。这次出门历练,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师兄,你可会想我?”
连阳心中一转,笑道:“你回来了我就送你一个大礼!”
纪晗见连阳有意回避自己问题,心中不无失望,一听到师兄还说送大礼,心中不安更加浓郁。
“师兄,我怕出去历练时会一直惦记这个大礼,所以,能不能说说这大礼是什么?”
连阳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道:“给你盖一间华丽大殿,绝对是由极品檀香木雕刻而成,再由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成墙板,最后给你的卧室配一整块蓝天暖玉做卧床。这个礼物你可满意?”
纪晗没觉得这是什么大礼,更不是什么好消息,如同飞来横祸。就像他原先想要买一辆坐骑,结果却被坐骑给踩死了,这种感觉别提多糟糕。
纪晗见连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能内心默默流泪,肩膀往下耷拉着,像极一只被主人抛弃的金毛大狗。
连阳见对方这幅表情,感觉自己就像欠下巨债而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不由得心生愧疚,顿时手脚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纪晗。
纪晗吸了吸鼻子,低沉沙哑地开口道:“师兄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不管是不是,连阳这时候能说是吗?
这么伤心人的话,连阳绝壁说不出口,只能生生憋出一句:“你多虑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男子汉大丈夫,你用这小媳妇的可怜表情来痛诉我,是闹哪样?
纪晗继续可怜兮兮金毛狗状:“那师兄为何想赶我走?”
连阳只觉自己被这个娇弱的大男人恶心到了,脸上已经失去表情功能,死鱼脸道:“是啊,你再不走,宗门就来人将你绑走了。”
白莲花状纪晗手捂胸口,一副我被深深伤害的心碎表情,目光楚楚,隐含泪水,“师兄,那我们永别吧。”
纪晗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徒留一个决绝的背影给连阳。
连阳心口颤了颤,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狠狠地晃了晃头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抛到脑后。
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五彩缤纷,谁知道纪晗这小子几年十几年回来以后,身边是不是又会多一个更加亲密的人呢?
说不定到时候这小子会自己提出来分一块地方,建立属于自己的寝宫。
连阳心里宽慰自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谓在分离时太过伤感。
直到纪晗的身影化作一个小小黑点,消失在远际天边,连阳才低头叹息一声,缓缓转身,一步步踏上台阶,跨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