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
县令早就备好了宴席,只等凌枫到来,此刻分别落坐,两队丫鬟端来酒水,以及各种美食,舞女们在堂中尽情摇摆,现场一片热络。
凌枫微笑道:“不知陈县令派人叫我来,所谓何事啊?”
陈县令,便是川谷县令,他本姓陈,名曰怀志;陈怀志时年四十八岁,比凌越还年长些,算是凌枫的长辈,不过以凌枫现在的身份,他却是不敢托大。
凌家在川谷县拥有田地无数、钱粮无数,几乎掌控了整个川谷县的经济命脉,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凌家家主以前是凌越,现在换成了凌枫,凌枫刚刚掌权,陈怀志自然是想巴结一番,那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明着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陈怀志笑道:“凌少爷...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凌老爷了,我们之间一向交好,希望以后也能如此啊,今日设宴,便是为了庆贺你初掌凌家,真是可喜可贺。”
“县令严重了,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凌枫举杯道:“来,我敬陈县一杯,希望我们的关系交好如初,更胜从前。”
“不过要纠正一下,县令与我父亲以兄弟相称,应该称呼我为贤侄,否则,岂非乱了辈分?”两人一饮而尽,陈怀志笑道:“贤弟所言极是,那我可就托大了。”
“其实今日叫贤侄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贤侄鼎力相助啊。”
凌枫心底一突,暗道老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请自己喝酒,根据以往的经验,都是在有事相求时,才会摆下这种宴会。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不喜,不过今日嘛,却是巴不得对方有事相求,这样一来,他就能趁机办好自己的事。
“陈县令但说无妨,只要是小侄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凌枫正色道。
陈怀志点点头,颇有些难以启齿道:“贤侄有所不知啊,昨日郡守大人差人前来,要我川谷县上缴粮食一千担,白银三千两,我这弹丸小县,如何缴纳的起啊,所以...只能求助贤侄了。”
“这可不是小数,陈县,你这不是为难小侄么?”
凌枫苦着脸道。
小安子站在凌枫身后,眼眸不禁转了转,这对凌家来说不算什么啊,为什么要哭穷呢?
陈怀志皱眉,以往他和凌越合作时,凌越从来没哭过穷,如今和凌枫合作,没想到第一次就遭拒,看来后者比前者更加难以对付。
想了想,陈怀志道:“贤侄,这点钱粮对于你们凌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吧,你又何必自谦呢。”
凌枫突然笑了起来:“陈县,其实小侄今日来,也是有事相求的,你如果...。”
话未说完,陈怀志便是明白了其中意思,当即,他拍着胸脯道:“贤侄但说无妨,陈某鼎力相助!”
“好!陈县令果然爽快。”
凌枫从袖口中掏出一大叠银票,将之摔在桌上:“陈县,这里是银票一万两,您请收好。”
陈怀志一惊,双手有些颤抖的将银票捡起,这可是一万啊,足够川谷县三年赋税了!
刚才还说没钱,现在又这么大方,陈怀志心底不安,不知道凌枫想让他办的是什么事,如果牵涉太大,那这钱拿着就有些烫手了。
“贤侄,你能不能先说说是什么事?一般的命案我都可以为你摆平,可若是牵涉到官家事,那就不是我能摆平的了的了。”
“陈县令不必惊慌,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再简单不过。”
凌枫自斟自饮了一杯,缓缓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早一起来啊,小侄就对当官很有兴趣,所以,想让县令大人为我谋个官职,不论大小,只要是朝廷命官即可。”
“就这事啊。”陈怀志松了一口气,将银票揣入怀中:“贤侄放心,现在朝中就有捐官这一项,你凌家家财万贯,想要谋个官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捐官?什么意思?”凌枫问道。
陈怀志道:“现在国库空虚,急需大量钱银补充,朝廷已经废除了以往的推荐科考制度,只要你向朝廷缴了钱,便能买到你想买的官,大到三公爵位,小到七品县令,都可以用钱买。”
“你说什么?”
凌枫瞬间傻眼,眼珠瞪得如牛眼般大,没想到科考制度已经修改,当官竟然是这么容易,那这一万两岂不是花的太冤了,只是买了个迟早都会知道的消息而已。
“呃...多谢陈县相告,那这一万两...。”
陈怀志拍了拍袖口,呵呵笑道:“这一万两,本县就笑纳了,至于那一千担粮食嘛,本县自己想办法,就不劳烦贤侄了。”
凌枫翻了个白眼,事已至此,只能打碎牙齿合血吞,想要把钱要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好比虎口夺食一般,肉都吃到老虎嘴里了,你想抠出来,若是把对方惹急了,说不定还咬你一口。
“来,贤侄,我们边喝边聊。”
陈怀志微笑着举起酒樽。
凌枫面色有些难看,但瞬间又缓和了下来,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入朝为官么,虽然花了些冤枉钱,但总算是把事情办妥了,也不枉白来一场。
“县令请。”
凌枫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久久不散,直到天黑时才结束,两人皆喝得大醉,一个趴在桌上,一个专到了桌子底下,最后是小安子叫来家丁,才将凌枫抬回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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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