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宴不敢怠慢,把手中的箱子交给沈苛,便凝聚出大片的冰刃朝着草叶割去,草叶在雨中摆了摆,不甘不愿地断开,澹台宴正想接住范可,更多的草叶如暗色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英眉,范可交给你!”澹台宴只来得及交待一句,就大步上前挡住了密密麻麻的草叶。 这些草叶每根都有两指宽,边缘长满了尖利的小刺,咋一看去就好像锋利的锯齿。它们等级不高,但胜在数量多和其难缠程度。澹台宴的冰系异能已经四阶,可一对上数不清的草叶,一不留神就被划出了几道伤口。 凤英眉此时顾不上关注澹台宴,范可昏过去了,她的衣服被草叶划烂,身体冰冷,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像刚刚遭受完凌迟,全是如鱼鳞般细细密密的割痕。 “可可,可可!”凤英眉边用力地拍她完好的脸颊,边大声地唤她。 范可没有任何反应。 “英眉,你冷静一点!”见凤英眉下手越来越重,沈苛忍不住厉声喝道。他放下手中的金属箱,从凤英眉怀里小心地抱过范可,然后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别担心,可可还活着,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 “那就好,那就好。”听沈苛说范可还活着,凤英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先是和周家吃力的纠缠,然后是罗霄突然出事,现在为了寻找变异植物果实他们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本就身心俱疲,如果范可再出事,她怕自己真的承受不住。 “沈苛,你带她们先走,我马上跟上来。”澹台宴不想再跟这些变异植物耗下去,冷声吩咐沈苛。 “我知道了,老大你自己小心!”沈苛背起范可,见澹台宴虽然受了伤,但对付变异植物仍游刃有余才让凤英眉提着金属箱一起下山。 三人在泥泞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山顶上的澹台宴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拼着受伤割断大半的草叶往左手边的山坳跳去。 他上山的时候观察过地形,从这里跳下去刚好是一块平地,平地附近就是下山的小路。 “老大,你怎么样?”沈苛刚把范可放到车上就看到澹台晏一瘸一拐地从山上下来,他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雨水,半眯着眼睛去扶他。 “没事,就是扭了下脚。”澹台宴的双手自然垂落,语气轻松至极。 沈苛信以为真,扶着他到副驾驶座坐好,又让重伤的范可安置好才发动车子往回开。 “老大,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要不要……阿嚏。”凤英眉说着打了个喷嚏,但她没有关心自己如何,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范可额额头,这一摸,只觉得满手滚烫,“老大,可可发热了!” “去砖窑房,再想办法降温!”正闭眼忍疼的澹台宴果断地开口。 车子在破旧的砖窑房前停下,三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了四辆凶残的军用吉普。沈苛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去敲门,因为来时他们已经观察过了,这里方圆百里就只有砖窑房一个栖息地,他们别无选择。 “谁?”他敲了一刻钟才听到警惕的询问。 “我是沈苛,刚好路过这里,可不可以借宿一晚?”沈苛一边提起全副心神戒备,一边小心谨慎地措辞。 屋内的妃诺觉得这声音耳熟,听到沈苛的名字,忙让张启轩开门。 “诺姐!”沈苛惊讶极了,他没想到这样都能够遇到妃诺,“诺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幸好是你们,如果遇到别人我还怕自己应付不了。” “诺姐,你们认识?”双手抱臂的张启轩看了看湿哒哒的沈苛,又看了看妃诺好奇地道。 妃诺点头,算是回答张启轩的问题,然后转身看向沈苛:“我们是来找变异植物的,后来下雨就临时决定在这里休息,你呢?怎么一个人?” “哪能呢,老大和英眉都受了点伤,我怕碰到心思狡诈的,就没让他们下车。”沈苛说着指了指不远处还没熄火的车子。 “受伤!”妃诺闻言顾不得外面还在下雨,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冲到雨中。 “妃妃!”从房间里出来的傅承正好看到这一幕,忙跟着跑出去。 最后傅承和沈苛把昏迷不醒的范可搬进来,妃诺搀着一瘸一拐的澹台宴小心地往破败的砖窑房走。一路上澹台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妃诺,妃诺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在意。 “这是衣服,你们快换上。”把澹台宴扶到房间里,妃诺转身又拿了几套干净的衣服。 “谢谢诺姐。”凤英眉赶忙放下手中的金属箱接过去。 “没事,快去换吧。”妃诺说着把手中的衣服递过去,然后转身让安阳去烧水,自己准备好云南白药、退烧药和绷带到范可床边。 先是喂她吃了一颗退烧药,再剪开衣服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伤口。 “怎么样?”等妃诺出来,傅承靠在墙上淡淡地询问,他虽然不想看到澹台宴,可也不会见死不救,毕竟曾经相处了那么久,好歹也算朋友。 “没什么大碍,就是高烧加上失血过多,等烧退了,应该就能醒。”妃诺把剩余的绷带和药放到一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傅承点点头,不再关心。 而另一个房间里,澹台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他右手的手臂断了,别说换衣服,稍稍一动就钻心地疼。 沈苛在外面久等他不出来,忍不住担心地推门进来。澹台宴抬眼,见是他才放松了伪装,任凭冷汗一颗颗从额头滚落。 “老大!”沈苛这才发现他的异常,着急地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小声一点。”澹台宴忍了忍,压低声音提醒。在今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