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南城墙的是红军第二旅,旅长名字叫做文喜扬。他虽然年纪轻轻,并且长着一副纨绔子弟的白净脸庞,但心里却和哈吉一样的腹黑,属于那种外表和内心成正比的角色。
文喜扬的父亲曾是岩砾城的武官,在父亲战死后他便毅然从军,当诺兰军攻打岩砾城的时候,他曾和哈吉一样留守岩砾城,诺兰军破城之后他也就被俘获并卖到了奴隶贩子的手中。
但命运总是如此蹉跎,此刻的文喜扬不但没有被奴隶主折磨,反而站在冰城的南城门废墟上,左手拿着块破布擦拭着甲胃上的血污,右手却死死地握着一柄斧钺,流淌在斧沟中的液体是那么的猩红,时刻在告诫着他战争还没有结束。
“这样下去不行啊,第一波攻势就差点把城墙给破了,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第四波攻势,就靠我这么点人一定守不住的。”文喜扬一边擦拭着甲胃,一边眺望着护城河对岸的那些溃逃的诺兰兵。
他知道在烟雾的另一头还有许多整装备战的诺兰兵,只怕第二波攻势很快就会来临。
“这些新兵蛋子都是没用的孬种!放个炮竟然炸膛,扔个檑木还能把自己摔到城墙下,我这一边没被攻破倒真是天父保佑啊。”文喜扬啐了口唾沫,心里痛骂着自己手下的人。
但他这句话要是被拜斯听到,没准那心血都要吐出几盆来。
两万兵力的第一攻城部队,平均每面城墙都分摊到了五千人,动用了大炮、云梯、攻城塔和投石机等等的攻城器械,花费了四五个小时都没有攻破城墙,这样的战绩除了惨烈还是惨烈。
很多人以为拜斯鸣金退兵是因为那道突如其来的恐怖烈焰龙卷风,但一个自然现象就能吓倒站在权力巅峰的拜斯?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而他之所以退兵,是因为兵员损失实在是太严重了。红军虽然总体军事素质低了诺兰军不止一个档次,但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却不是诺兰军能够比拟的。和响马军一样,红军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要是不拼命打就只能等着死神过来勾命。
而那些攻城的诺兰兵则是拿着粮饷干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第一波攻城部队的诺兰兵都有一个心态,那就是跑在前面的都是炮灰,跑在后面的只要等鸣金声一响,便能捡回一条命。至于下一次攻城,那就得等另外两支攻城部队轮上之后才到他们,也许那个时候冰城也已经被破了。
尽管破城的部队不是他们,但攻城有功的他们同样也能够得到一笔不少的奖赏,足够去买上一两名****带回家肆意凌辱了。
也正是因为第一波攻城部队操着这样的心态去攻打冰城,才让仓促备战的红军打退下来。但也有一部分诺兰兵是冲着军功去的,他们在攻城的时候特别卖力,这也导致红军在战斗中付出了极其巨大的代价,不过自此一战,红军也将在悠扬的历史中留下一笔不可磨灭的痕迹。
“旅长,师长来了!”灰头土脸的信兵爬上了南城门废墟后对文喜扬报告道。
“来得正好,我刚想跟他要一批人来着。”文喜扬扔下了破布,刚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一支骑兵队正朝自己而来,领队的银铠骑士正是他的师长。
“文旅长,给我报告伤亡情况!”京灵人还未到,声音却率先传到了文喜扬的耳朵,足可见他的心情也是很焦急。
“报告师长,我旅伤亡大半,现在还能应战的不足一千人!”文喜扬的话语刚落,京灵也来到了他的身前。
此刻南城墙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缺胳膊断腿的伤者就这么靠在尸堆上挣扎着,京灵甚至发现城道上也有许多诺兰兵的尸体,想来南城墙此前也被诺兰兵攻陷过一次,后来又被红兵打退回去。
京灵沉重道:“你需要多久才能安置伤员以及清理战场?”
文喜扬思索了片刻,说道:“怎么也得弄上一个小时。”他这话说的还有点良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想清理这遍地的尸体和哀嚎连天的伤员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京灵说道:“我尽量给你争取时间,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就说出来。”
“师长......能给二旅再添五百人吗?”文喜扬说得有些犹豫,他也知道刚才的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只怕其余旅队的损失和第二旅也一样的悲烈。
京灵也感觉心头悬着一颗大石头,敌人的炮火实在是太猛了,红军麾下四个旅队都损失惨重,兵员补充实在是一个大问题。
那些能提刀战斗的黄人早就已经被拉来守城了,此刻城中拥护红军的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至于那些白人,他们只要不造反红军都得烧高香了。
虽然知道情势不容乐观,但京灵还是竭力保持平淡的神情,他翻身下马后便把手搭在文喜扬的肩膀上,说道:“我会想办法给你们二旅补充兵员,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文喜扬把右拳搭在胸口上吼道:“战死最后一人也要守住冰城,誓死捍卫红军的荣誉!”
嘹亮的吼声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门,刹那间一道道更为嘹亮的誓言响彻在南城墙的上空,随着流风一直传到了冰城的各个角落,不断地有呐喊声加入进来。从一开始的参差不齐到齐腔共吼,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渲染着整片战场,城外的敌人听到那振聋发聩的吼声无不感到懔惧......
“战死最后一人也要守住冰城,誓死捍卫红军的荣誉!”京灵此刻也感到热血沸腾,他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