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的窒息,二人迅速掉入地洞中,浑身泥泞不堪。

有了莫忘南当肉垫,陶织沫倒没有摔疼,很快便像泥人般地从莫忘南身上爬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周身湿重无比,全身都在往下耷拉着泥水。

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了洞中昏暗的光线,可在看到莫忘南后又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这个莫忘南,全身上下,满头满脸都是泥泞!这也许,是她见过的莫忘南最狼狈的时候了。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笑出声来,又抓起泥泞的袖子,轻抹了一下眉毛上的泥巴。因着被莫忘南埋入怀中,她的小脸还是白净的,倒是她这一抹,泥巴给抹到脸上了。

她又揉了揉鼻子,刚刚莫忘南那一把扣得用力,她的小鼻子直接撞在他胸膛上,感觉有点痛。

莫忘南紧闭着双目,一只手将袖子上的泥水拧干,轻抹了下眼睛四周的泥巴,尝试睁了一下眼,又迅速闭上了眼睛。刚刚落地后,他第一反应是睁开了眼睛,可是泥泞便入了他的眼,如今双目涩痛,分外难受。

“找水。”他冷静开口,听到她的笑声便知她无事了。

刚刚,他还以为二人会就此长埋入地底。可是那一刻他心中却没有任何惧怕,因为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若不能同生,那便共死。可他的心中仍是有遗憾的,好像还来不及。他与她,有许多许多的来不及。来不及说爱她,来不及娶她,来不及与她,白首到老。

“哪里有水?”陶织沫问道,连忙掀起袖子,用里面还算干净的中衣轻轻帮他擦拭着眼睛周围。

莫忘南仔细凝听了一会儿,“有水声,你帮我看路。”

“好。”陶织沫牵引着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往前走去。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如今走得十分谨慎,每走一步都小心地用脚尖探着脚底下的路。

“这边。”莫忘南轻拉了她一下。

“不行,这边是洞壁。”

“这里有光缘,你先朝光缘的方向走去。”刚刚落下来的时候他看到洞内是有微弱的光线的,不是全然的漆黑,有光线就会有出口。

“好。”陶织沫紧紧抓住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洞穴中安安静静的,只听得二人的心跳声,莫忘南心跳平静,陶织沫倒是跳得有些快。

“怕吗?”莫忘南问,将她的手抓在手心,紧了紧。

陶织沫摇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又道:“不怕。”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你在。”

他没说话,只是小心地眯开了眼缝,可是周围采光极差,他微睁一眼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倚赖于陶织沫,“你看到的周围是什么样的?”

陶织沫四处张望,“好多洞口,奇形怪状,四周全是洞,像是洞洞相通,又像是迷宫一般。这些洞壁……嶙峋怪异。”陶织沫说着伸手摸了下洞壁,觉得有些湿凉,连忙掏出怀中的手帕,借着洞壁上的水汽渐渐湿润了帕子。

“莫忘南,你头低下来一点。”

他听话地低下头来,陶织沫用湿润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眼周,直到他睁开清明的双目,伸出手抓住了她拿着帕子的手。

他的眸中,没有一丝害怕,倒是有着浅浅的笑意。可是这一双眸子,却是熟悉到她到心颤。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莫忘南有着一双和南宫辞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双神韵极其出色的单凤眼。

就在她怔愣失神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温柔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泥巴块。

陶织沫连忙拨开他的手别过脸,有些紧张道:“我们快点找到出路吧。”奇怪,她的心跳怎么这么快,为什么一对上他的眼,她就觉得……心中如同小鹿乱撞。

莫忘南抓起她的手,大步朝光线传来的地方走去,陶织沫紧紧跟在他身后。

奇怪,二人掉入这不见天日的底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吃喝,也找不到出口。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害怕吗?可是,她心中一点惊惧都没有,只因有他。

看着莫忘南湿透泥泞的背影,陶织沫却觉得他此刻一点都不狼狈。他这样拉着她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着,就像一位勇士般,身影伟岸而英勇,让她瞻仰着。陶织沫抿唇,因心中生起了不应该的情愫。

二人徐徐往前,见前方越来越亮,也隐听到有流水淙淙的声音,莫忘南加快了步伐。从一个狭小的不规则的洞口中钻出来后,面前豁然开朗。

这里有一湾浅小而清澈的湖泊,湖泊四周狭窄的平地有不少杂草和乱石。周围寻不到出口,被数丈之高的石壁包围了起来,唯一透露下来的光线是从石壁上方的一个洞口照射进来的。

莫永南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先下去洗个澡,你头发都打结了。”

“我……”陶织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结块了,变得硬邦邦的。她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身子就像是泥塑的一般,动作起来极其不利索。

可是,要下去洗澡吗?这块地一目了然,周围最高的杂草也就及膝,也没有什么稍大的石头可以挡一下身子。陶织沫一时间有犹豫,看着他唇张了几次,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忘南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的纠结,轻笑道:“我是这种人?我不看你,你也别偷看我。”他说着便背过身去,除了鞋袜,又开始除衫了。

陶织沫连忙转过身子去,一会儿后,听得他下水的声音。陶织沫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原本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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