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看着郭夫人,只觉得她很可怜,并没有和郭夫人狡辩。
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她几句话就能抹黑的。
老夫人淡淡的,当然更不可能信她的话。
昨晚宜安陪着她解乏,又说了些朱璧之事,丁夫人也在场,照郭夫人的话,朱璧住进来,发现了宜安的相好,又怎能与之共处一夜?
“天下有你这样当母亲的吗?嫡女通奸,还要拉个庶女来垫背的,咳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夫人还健朗着呢,嫂嫂也不该这么糊弄老夫人。”丁夫人咳嗽一声,阴阳怪气道。
郭夫人面红耳赤,看着一眼老夫人,不敢再说什么。
宜安这时也道:“母亲昨晚让我住这里,没有半刻工夫,因为丁夫人叫我过去了趟,我和丁夫人一起去了老夫人那里,这点老夫人和丁夫人都可以作证,至于为什么没有和母亲说一声,也是听说了母亲和大姐在正房相见,不忍打扰之故。”
朗月昨晚接她时确实是这么说的,朱璺只是惊讶于郭夫人完全不知朱璧回府一事。
这都是丁夫人一个人悄悄去办的,在老夫人那里说,是要给郭夫人一个惊喜。
果然这个惊喜太大了!
让郭夫人有些承受不住啊!
但是老夫人对丁夫人不计前嫌,接长乐回家这件事上,心里十分欢喜。
谁想到长乐第一天就做出这种事,不仅如此,这三个可恶的串通一气,颠倒黑白,把脏火泼到可怜的庶女身上。
长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呢。
老夫人睁大双眼打量着她,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老夫人,乐亭主竟然回来第一天就这样,胆子这么大,怕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在水月庵——”
丁夫人故意不说下去,让人联想。
是啊,水月庵位于西郊,长乐在那里明里说忏悔,没有家人在身边。
谁知道她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能在母亲生病时与男子私会,那么之前在庵里又不知私会了多少次了。
老夫人眼里闪出杀机,绝不能因为她玷污了沛王府的脸面。
朱璧心里一紧,惊恐至极,不敢看老夫人,吓哭了道:“老夫人,一定要相信孙女啊,孙女是清白的,怎么敢做出和男人私通的事。”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可是听说了,亭主在水月庵调戏过小尼姑,说什么——”丁夫人一副尴尬模样,竟不好意思说了。
老夫人吃惊道:“说什么?”
丁夫人这才缓缓道:“说‘小尼姑姿色颇佳为何不还俗,给沛王爷当妾,一年半载生个儿子,就可以升她当贵妾了,比在这破庙里要享福。’”
几天前,朱璧见水月庵里有个姿色颇佳的尼姑,那尼姑本身凡心已动,她有意说这些,希望那尼姑还俗后能为她和郭夫人所用,借尼姑的姿色挤掉丁夫人。
不过是说了一些暗示之语,虽没有丁夫人说的这么露骨,意思大致一样。
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传到丁夫人耳朵里、
当时,只有她和李太拨给她服侍的小尼姑。
三个人说的话,怎么就传开了?
那两个尼姑里怕有一个是丁夫人的人,想到这里郭夫人的面色也突然沉下去。
老夫人勃然大怒,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嫡孙女是何居心?
招惹尼姑是要倒大霉的!
“你倒是全替你父亲想好了,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会自己作主了。”老夫人冷冷一笑,寥寥数语,像无数把利箭穿向朱璧。
她浑身一颤,瞪了一眼丁夫人,哭诉道:“丁姨娘陷害我,长乐从没说过这些话,丁姨娘自己没了孩子受刺激,迁怒长乐,老夫人,我可是您的嫡孙女儿,老夫人,您千万别信她的话。”
“我陷害你?乐亭主真是讲笑话了,众人都看到你床上爬出一个男人,难不成是我们逼着你和男人睡到一张床上?你有手有脚的,又是在你母亲的院子里,难不成,我还逼着你母亲一起,让你和男人共处一夜?”丁夫人振振有词。
朱璧的气焰完全被她压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好,乐亭主竟看得像宝贝似的!”末了,丁夫人还不忘数落一句。
一直伏地缩成乌龟的男子战战兢兢,听着这些有头脸的夫人们责备和耻笑声。
老夫人对朱璧已经失望至极,看了眼那个男子,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不耐烦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祖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呀,他误闯房间,是大大的不敬,祖母应该替长乐出口气,杀了他!”
听到老夫人要问那个男人的名字,朱璧一脸惊恐。
她根本就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想立马杀死他。
老夫人问他名字,难道要把她送到那个男人吗?
她急急打断老夫人的问话。
男子突然听到要杀自己,慌得求饶道:“老夫人饶命啊,小的是东街的小林子,自小无父无母,在街头乞讨,昨晚——”
“你要认真想好了再说,如果有半句谎话,小心你的狗命!”郭夫人淡淡地说,字字千斤重。
丁夫人也道:“是啊,你要说实话,昨晚是不是和长乐亭主在一起?”
小林子平日最好的是吃完就晒太阳捉身上的虱子,没有想到,现在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又换了一套衣服,完全不像个乞丐了。
现在说他是个乞丐,只怕众人不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