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目光都落在朱璧身上。
老夫人淡淡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姑姑知瞒不住,顿了下,缓缓道:“原本是宜安的帕子掉了,被明公子拾得,宜安不想让老夫人和郭夫人担心,故而让我和明家公子约了在这里还帕,我和众婢女一同前来取帕,谁想刚走到湖畔,就听到水中心的天香榭有人落水了,再过来看,长乐已被明家公子救上来。”
南宫炎笑道:“这事我也知道,原本是赵士季拾得,怕闹误会,故尔托明家公子送还,世人都知道明公子不拘礼节,由他送还才不致于落人口舌。谁想,乐亭主竟然先安亭主而来,而且被我府里的婢女听到,一直喊热。不知道乐亭主是如何求见明公子解热的?”
“炎儿!别胡说。”王夫人忙打断他的话。
大公子南宫炎年轻气盛,看到什么都敢说,话已出口,沛王府的人却奈何不得他,毕竟是自家的丑,跑到人家家里现丑,被人家看到了,指出来,能怪人家吗?
众人的目光,哗地落在朱璧身上。
朱璧差点昏厥。
郭夫人差点吐血,她直觉是长乐被陷害了。
老夫人面色沉沉的,所幸,现场的人除了王夫人和南宫家的大公子外,都是沛王府的人。
家丑不能外扬啊,老夫人本想回去再说,没想到这大公子一点情面不留,当面揭丑。
朱璧有气无力道:“老夫人,我被人陷害了。老夫人一定要相信我。长乐是清白的。”
南宫炎笑笑,道:“你若是清白,为何跑来见明康?”
朱璧刷地脸红起来,结巴道:“我,是凑巧碰到的。”
“乐亭主仰慕明康,兴头一热,宁愿在别人家里,无媒无聘的以身相许,却敢做不敢当。也不知明公子听了作何敢想?你承认了或许明公子还能纳你为妾。”南宫炎的话非常恶毒。
朱璧,堂堂沛王嫡女,怎会无媒无聘给人做妾!
郭夫人已经先怒了,侧过头看向王夫人道:“令公子在长辈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的长乐,我也顾不得脸面,请王夫人还我们长乐一个公道!”
王夫人心里也不快活。
朱璧方才在宴会上口出逛言,编一段湘妃图故事胡言乱语她还没有细细追究,敷衍饶了她,现在跑到别人家里行苟合之事,还要求公道?
王夫人半晌方似笑非笑道:“这件事弄成这样,不查清楚,对长乐的确不公平。”
郭夫人猛然一惊,后悔不迭。
若查出来没有什么还罢了。
真有什么,长乐的一生都要毁了。
荣姑姑忙笑道:“原本就是长乐调皮故意落水,大公子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这件事涉及到未出嫁姑娘的名节,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半晌无人说话,老夫人叹了口气,转过头问明康,道:“大公子所言是否为实?”
老夫人相信明康的品行,他说的老夫人都信。郭夫人系一丝希望于明家公子。
谁知明康点头道:“确实属实。”
郭夫人一个趔趄差点不稳,吴大娘忙扶住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都说明康是天下名士,光明磊落,他怎么会,怎么敢和长乐私会!
朱璧已吓得魂魄快飞走了。
她虽然眷恋明康,可是绝不敢无媒无聘的给人家做小。
她是沛王嫡女啊,怎么也不会自甘堕落成妾!
那是庶女的命运,不是她,她天生是做正室夫人,使唤妾的!
可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莫名的冲动,确实那个放荡了。
她分明是被人陷害的。
朱璧激动道:“老夫人,我是被陷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
老夫人呵道:“住口!”
她难道不知道,说这种话,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事实!
明康缓缓道:“乐亭主所言为真,她虽然与我共处天香榭,但什么都没发生。
她确实是清白的,刚才大公子说乐亭主喊热也是真的,有人在天香榭的兰花上敷了一种精心调致的香料,乐亭主因觉得那兰花有趣,不小心嗅到了那种香料,故尔一直喊热,正好又被路过的婢女听到。”
郭夫人眼里看到了希望,忙问:“明家公子可知道是谁害我们长乐的?”
明康摇头,他又不是真神人,淡淡道:“香料配得精奇,只需慢慢查证是何人所配,再问那人便可,但也需要点时日。乐亭主一直燥热难耐,康只能出了下策,以冷水冰她的身子,为了乐亭主名节着想,才对外宣称是落水。叔夜所说是句句属实,老夫人明鉴。”
众人没想到朱璧是被陷害的,明康这么说,自然是真的。
王夫人的那盆兰花很娇贵,自然不愿意拿出来检查的,只道:“那盆春剑是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精心培育的,好不容易才开的花,不能因你一句话,就凭人摆弄。”
老夫人看了王夫人一眼,又转向明家公子,面色和缓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兰花有问题的?”
明康从容道:“老夫人兰花的花蕊掺了迷香,是可以辨认出的。夫人应该先封了那盆兰花,带回去交太医查验,便知我所说不虚了。”
王夫人当然不愿意。
那盆兰花多么珍贵啊,稀世罕有的品种,怎么能因为朱璧要证清白,就要毁坏,她淡淡道:“天香榭本来是禁止外人擅自闯入,长乐的脚长在她身上,进去且不说没先通报我,若是通报了我,绝不准她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