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郭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
众士族夫人们都小声地讥笑数落着郭夫人。
明康作了评判后便退回去,又当没事发生自顾喝酒赏兰。
那些姑娘们痴痴地看着明家公子的风采,早已芳心暗许。
这里,老夫人崩着脸,一言不发,王夫人等人也很尴尬,本来朱璺一片好心,都是因为朱璧一句话害成这样,王夫人心里也不痛快,众人都等着犯错的人先开口。
气氛微妙,突然昭将军笑道:“事情已查清,郭夫人要追究犯错之人了。”
嗖——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朱璧。
是啊,若不是明家公子相救,善良的朱璺要交给宗族处治,是死是活都很难讲。
不追究朱璧的罪责,岂不是让朱璺白死一回么。
朱璧被众人看得万箭穿心。
郭夫人咬了咬牙呵道:“长乐,跪下来给王夫人和昭将军认错!”
朱璧是嫡女,很少下跪。
这时郭夫人的话,她还没反应过来,郭夫人陪房吴大娘忙得上前,按她朝昭将军的方向跪下来。
郭夫人复又缓缓对王夫人道:“长乐理亏在先,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了妹妹,还口出诳言,置王夫人与将军两难之境,我今天把她交给你,求王夫人与将军责罚她。”
“你的女儿,我怎么好管教,旁人不知道的,还误会是我的家教不严。”王夫人淡淡道。
一语令整个朱家人蒙羞。
老夫人看着郭夫人道:“这事你要给南宫家,也给宜安一个交待。”
“祖母我错了,是长乐眼拙,没看清楚就胡言乱语了,求祖母看在孙女真心爱祖母的份上,饶过孙女吧。”朱璧忙跪到老夫人膝前,摇着老夫的双腿求道。
老夫人一把年纪骨头脆,被她摇晃得喘不过气。
老夫人的心腹赵大娘见了,忙上前拉开朱璧:“乡主,注意仪态,慢慢说。老夫人在听乡主说话呢。”
朱璧方回过神,收敛了性子,竭力表现自己的镇定。
老夫人道:“你何错之有?”
朱璧抬眼忙道:“长乐一时糊涂,没有弄清情况,就胡言乱语,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长乐给,给老夫人,给母亲丢脸了。”
朱璧刚说完,忽又想起来,忙弥补道:“长乐,没有顾及到妹妹,让妹妹差点受了不白之冤,六姐有罪。”
老夫人默默点头:“既是有罪,为何求饶过?长乐不想承担责任吗?”
老夫人言语很轻,但话里的份量很重,像是一棒敲到了朱璧的脑门上嗡嗡作响。
承担责任?
老夫人还不不想饶她!
朱璧声若细蚊,道:“老夫人我知道错了。老夫人,长乐愿意下跪给妹妹赔不是。”
她想得真天真啊,嫡庶身份虽然不同,但差点要了妹妹的命,岂是一个下跪就能了事?
老夫人冲郭夫人道:“按家法如何处置?”
郭夫人脸色煞白,结巴不语。
“陷害兄妹,手足相残,按家法该如何处置?”老夫人又问郭夫人。
郭夫人血色倒流,面如窗纸,忍泪看着地上的朱璧,欲语还休,最终郭夫人抹泪道:“做母亲的,亲自宣判女儿的罪过,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老夫人淡淡道:“既然知道残忍,为何当面宣判你女儿宜安的罪过?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老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郭夫人忙解释着,眼里看着朱璺,祈求着她能在老夫人面前说一句话。
朱璺从没见过郭夫人如此伤心绝望,一时也触及自己当时绝望的情绪。
是啊,面临绝望时,谁都希望能有个人从中拉一把。
“老夫人,”朱璺想着突然开口了,“这次的事,六姐做得很过分,我也恨六姐不顾妹妹死活,可是六姐遇到困难时,我也不顾,岂不和六姐的做法一样?宜安,希望六姐能痛改前非,我们和从前一样开心陪伴老夫人纺绩织布。”
众人都没想到,朱璺会替那个刚刚要置她死地的朱璧开口说话。
昭将军侧目望着她,嘴角一丝冷笑滑过,宜安啊,宜安,你就是这么软弱,心肠太好。
不真正吃苦头,总是侥幸地活着。
朱璧已急不可耐,一脸的谢意道:“妹妹,姐姐对不住你,回去,姐姐好好补偿你。你缺什么都告诉我,我有的都送给你。”
朱璺不顾腿酸,上前也跪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人情做到极致,道:“六姐,我并不图你什么,只希望你从此待我如妹妹一般疼爱。才是我的初心。”
这么一来,原本的姐妹恩仇又变成皆大欢喜剧了,那些原是要看朱林家笑话的夫人们,冷哼一声,看着郭夫人。
那郭夫人面露喜色,望着地上的两姐妹,又望望老夫人,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老夫人,宜安也是好意,原谅了她六姐,从此这两姐妹再无罅隙,咱们沛王府从此更和睦安宁了。”
老夫人不置可否。
几个士族夫人们已看得不耐烦了,眼望着郭夫人,却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我们也无权看笑话,还是回去关起门商量才是。”
“依我说啊,宜安虽懂得宽容,但郭夫人若不处置那个不像话的六姐,沛王家偏心嫡女的事就要传开了。”
郭夫人脸色刚回血,听了这话,又冻结了一般。
老夫人半晌才开口道:“各位本家夫人们不必担心,我杜老夫人在这里向各位说明,沛王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