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就传来朱璺淡淡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画的,那印章实在看不懂,听说云表姐与我六姐长乐亭主一样接受的是宫里大儒蔡先生的教育,能告诉这这枚印章的主人是谁呢?”
“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谢云生气道。
“云表姐真是冤枉我了,我识字不多,真不知道是何人所作。”
谢云眨了眨眼睛,仍然不相信她的话,但是心里再次默念了那句诗后,小脸微微泛红,她面上染着淡淡的绯色,面上带有淡淡的怒意看向朱璺:“明知故问!”
“云表姐我若是知道是何人所作也就不用说了,不过出门时听到士子中有人欣赏云表姐,又无意间看到这幅画,就提了一下,云表姐自己想看,我才把画作带来的,何况这画作既然有云表姐的名字,送给云表姐也使得,士子不会反对,只是云表姐却突然迁怒于我,我才觉得委屈呢。到底是什么人作了这幅画,让云表姐这般生气,你告诉我,我和老夫人说去,直接把那个人揪出来当面向你道歉。”
谢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不用这么大张声势。”
“我也觉得闹大了的确不好。”朱璺淡笑,“云表姐不想告诉我名字,回头我去问别人,反正这章的纹路我已经临摹了一份,不怕问不出。”
谢云吓了一跳,“不要去问别人!”
“那,到底是谁作的呢?”朱璺笑问。
谢云没法,红了脸如实道:“是你四哥!”
“我四哥!”朱璺故作惊讶,“这么说这是我四哥所作的?”
她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向谢云,再次问道。
谢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这印章上有你四哥的名字。”
朱璺想了想道:“真是万幸啊。”
谢云不解:“为何这样说?”
“云表姐试想,方才幸亏没有搜出这副画来,若是查出来,白的也被描成黑的,夫人们肯定会认为是我四哥与你在我院里幽会,私传信物,不巧被你的庶出哥哥误打误撞,碰见了,而我也脱不了干系,是帮着你和四哥幽会的罪愧祸手。”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知道。”谢云红了脸,想想朱璺的话有点道理,幸亏画子拿错了。
要不然谢府的那八位姨娘还不嘲笑她到出阁为止。
“我四哥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画子?真是奇怪呢?”朱璺笑看着谢云的反应,“四哥经常念叨着要在庭院里种一棵玉兰树,说什么玉兰如云一般高洁,看着赏心悦目,想不到我四哥所说的云,与云表姐名字是同一个字啊。”
谢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脸色红如天边的晚霞,她眨巴着眼睛,道:“你,别说了。”
“也是,突然发现我四哥一直暗慕着云表姐,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四哥的心真是深藏不露啊,若不是这幅画,若没有云表姐的婢女提醒,我都想不到呢。难怪四哥方才那么维护云表姐。”
朱璺的话说得谢云眉心一跳,最坏的结果是朱璺可能把这件事道与外人听,那些夫人们若再添油加醋一番,她的颜面与斯文就扫地了。
可是朱璺好像又没打算说出去,要不然方才在院子里也不会配合着朱纪说项,她分明看见了屋子里自己花容失色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苏真是狼肺狗心的东西,竟然打起了嫡亲妹妹的主意。
若不是纪四公子搭救,她真得要倒大霉。
这么想来,纪四公在她心里的好感陡然上升,谢云咬着唇,警惕道:“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吧?”
她没有客套,也不用委婉说辞,直接问道。
“云表姐指的什么事?是纪四哥搭救表姐的事还是纪四哥爱慕表姐的事?”朱璺眨着眼睛无辜地问。
谢云的脸色又是一红,还能有什么事,这朱璺是故意让她难堪吧,可是每一桩和纪四公子有关的事,都让她心里为之一暖。
纪四公子对她的恩德,岂是母亲所说的礼字能谢的,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原本还有些顾虑纪四公子的身份,可是听朱璺说纪四公子日后是要入阁拜相的,年纪轻轻又体贴细心照顾人,而且还挽回了她的清白,想来以身相许也不算亏。
怕只怕,母亲不答应。
这件事若没有人说项,母亲是不会在意到纪四公子这样的人物。
想着谢云没有生气,只是叹息道:“纪四公子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可敬可叹,所有的事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随便你吧。”
朱璺唇角微勾,看来谢云的思想有点活络了,对她四哥有了好感,朱璺于是道:“云表姐,这是你和我纪四哥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纪四哥坦护你也罢,爱护你也罢,都是他对你的心意,我作为妹妹只有祝福我四哥心想事成,说出来了反而就不灵了。”
朱璺笑言。
谢云怔怔地听着,脸早已红透,心惊肉跳的,生怕被别人听到。
她略担心地看着手上的画,默念了那七个字,心里一股甜甜的味道,隔了一会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朱璺说的入阁的事也只是听沛王爷说的,这个决定到底算不算数,还看沛王爷的心意,若是哪一天,沛王爷忘了这件事,抑或是没成功那可怎么办?
想一想现在皇宫中风云诡谲,随时都可能发生宫变,纪四公子能不能借助官位翻身还很难说。
谢云想到这里,又索然无味。
“云表姐,这幅画既然是四哥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