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过来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很香也很脆,和咱们厨房的人做的口味不同,我喜欢这个,老人家的牙齿不行了,只能吃这么软的。丁夫人做事很细心。”
听着老夫人一味夸赞丁夫人,却忘了她的话,郭夫人如坐针毡,多亏了旁边的五公主又替她打圆场:“长乐生病,嫂嫂心里焦急情有可原。不过长乐的身体一直很好,应该不会有事的,嫂嫂不必牵肠挂肚,吉人自有天相。”
既然说朱璧是吉星,那么这种小病何足挂齿。
郭夫人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很碍眼,就讪笑着找个借口离开。
老夫人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叹道:“哎,好好的一个人儿,心眼儿被人扎了,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这性子若不改,往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丁夫人听了,笑容反而僵住。
老夫人责怪郭夫人,正是由于打心底心疼郭夫人。
说到底,丁夫人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及郭夫人,所以老夫人才没有这么对她叹过气。
丁夫人转念笑道:“宜安真如名字般宜家宜室,性情也是真懂事,和我们五公主一样,都是极招人疼的。”
五公主笑道:“丁姨娘可真会说话。”
这句话深得五公主欢喜,不仅夸赞了宜安,还把她当作榜样。
丁夫人又笑道:“五公主,我说的是实话,不过宜安就是投胎不好,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宜安既招人疼,也招人怜爱,所以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略觉意外,放下水晶糕好奇道:“哦,什么事啊?”
丁夫人望向困惑不解的朱璺,意味深长地一笑,继而转向老夫人道:“事关宜安的下半辈子,宜安回避下比较好,宜安也不必着急,这件事我先和老夫人与五公主提,老夫人有了定夺再让五公主告诉你也不迟。横竖是好话儿。”
朱璺始料不及,她看向老夫人道:“既然这样,那么宜安先告退。”说着离开了灵苔院。
丁夫人见宜安已经出了门,这才笑道:“老夫人,可有意与明家联姻?”
五公主听了,忙笑道:“老夫人当然有意收明家叔夜为女婿,可是,你也看到了,长乐实在有点不像话,明家的人若知道,只怕不会接纳长乐。”
老夫人也点点头,赞同五公主的话:“好好的一张牌被长乐打坏了,这有什么法子?”
说着若有所思。
可错宜安已不是黄花闺女,失去了与明家联姻的资格。
丁夫人面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小辈们的婚姻大事,按理说不该我插手,可我毕竟是老夫的儿媳,老夫人器重我,让我管理府里的庶务,我看宜安又知心又体贴,放着这么好好的人儿,老夫人就没想过让宜安与明家叔夜联姻?明家的二公子,深得皇上心意,婚一定下来,就会步入三公九卿,日后也能成为辅臣之一,老夫人难道因为嫡孙女作事,就白白地放弃这么个绝佳的女婿人选?说实话,宜安的婚事,若老夫人不插手,我们几个做长辈的也不管,她会不会有个好归宿很难讲呢。不瞒老夫人,我前日偶尔得知,陈郡的谢氏来拜访郭夫人,谢氏就谈到,说宜安聪明伶俐,想为她的第十一个庶子谢苏公子娶一门妻,正在物色人选。”
老夫人听了一愣,“你是说谢夫人看上了我们家宜安?”
丁夫人点头道:“而且,听说郭夫人今儿大清早悄悄地去了皇宫见太后,太后被软禁了,人言轻微,她又去见了皇叔,皇叔不愿意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去找皇上,但是可想而知,郭夫人想绕过老夫人这里,让太后或者皇叔压着老夫人,然后指婚呢。虽然咱们家与谢家是世家往来,但她们家人口太多,光孩子就十几个,这谢苏也不知道好不好,她有没有查访过人家的底细啊?”
老夫人听她提到谢苏,脑海中渐渐地浮起对谢苏的印象。
谢家的嫡夫人只生过一儿一女,长子谢风,次女谢云,就是刚被刘大人抓进去的细作。
谢苏这个名字闻所未闻,不知道她哪门子的庶子,老夫人蹙眉不语。
五公主突然提到:“谢苏这个名字好熟啊。”
她默念两遍不可思议地拍案,道:“母亲,这个谢苏就是和李晏那厮鬼混的妖精,天天涂脂抹粉,不男不女,哄李晏比女人还有手腕,这厮天天巴结着李晏呢。”
老夫人大惊失色,丁夫人也表现得很惊愕道:“原来他是个面首啊,老夫人,这亲事若说成了,岂不是把宜安推入火坑?老夫人这亲事坚决不能答应啊。”
老夫人啐了一口:“亏她还是个亲娘。”
丁夫人和五公主面面相觑,老夫人气糊涂了,郭夫人可没把宜安当成亲生的孩子。
“老夫人,可惜宜安不是从嫡夫人肚里出来的,郭夫人若真得把她许给那种人,宜安这辈子就完了,宜安还靠老夫人庇护呢。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件事若达成了,那时不好收场。”丁夫人忙道。
老夫人气愤至极,郭夫人的心肠没想到这么歹毒。
“那谢夫人来找郭夫人,为的是郭家的郭志达是吏部尚书,是刘侍郎的上司,她来为她的女儿求情,没想到这谢夫人竟然想顺便把宜安推入火坑,听五公主那么样,宜安的婚事,断断不能交给郭夫人裁夺,老夫人垂怜垂怜这可怜的七姑娘,为七姑娘开劈一条阳光大道。”
老夫人这时也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