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朱璺拿起身上的玉牌,“看清楚这是几品?”
朗月和红妈妈都大惊失色,朗月忙暗示性地朝红妈妈轻轻摇摇头,红妈妈会意,笑道:“公子手中的玉牌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东西,一品人家才有的宝贝。公子莫怪,是红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红妈妈这就给您安排一品姑娘出来见客。”
朱璺淡淡道:“听说你们这里的静仪姑娘很会唱歌,就带我去见见她。”
“公子真是好眼光。”红妈妈貌似很得意地竖起拇指,“静仪姑娘刚刚才见过朝堂从一品的李尚书,正巧有时间,公子请随我来雅间。”
说着红妈妈恭敬地走到前面引领她们上楼。
沿着绯色地毯往深处走,来至一处散发着淡香的雅间,走进去,门外的喧嚣就被隔开了。
靠窗的铜鼎里燃着的沉香正散着袅袅的青烟。
侍女们很快就奉上带着清香的绿茶,红妈妈笑着退下,去喊静仪来招待。
朗月打量着雅间道:“这里真是天上人间啊。”
“是啊,也不知道这红妈妈的靠山是谁,竟然在京都有这样的好地方。静仪来了后,看看怎么说,真得不希望静仪与丁夫人有什么关系。”
朗月听了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哟,姑娘,奴婢早上好像吃坏了东西,肚子疼,奴婢先去一趟净房。”
“快去快回。”
话音未落,朗月已经急匆匆地出门,看样子好像憋坏了一般,朱璺看着焦燥的背影,轻轻摇摇头。
当朗月走进后院一处静谧的所在时,红妈妈已经来回踱步几圈,看到朗月丫头,忙上前道:“她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主公身边有这号人物?”
朗月长话短说道:“就是主公心里很重要的人,丝毫不能怠慢,那块玉牌的作用,你别说漏嘴,主公送这块玉牌,原意是希望我们都暗中保护宜安乡主。”
“杜老太妃的七孙女?”红妈妈吃惊道,她突然想起上次被拐卖过来的人也是她。吃惊地望向朗月。
朗月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点点头:“你留意下静仪的动静,看她最近都和谁走得近,我发现她有问题,与沛王府的丁夫人好像认识。”
“静仪的底细不难查出,红妈妈我会留意的,你放心吧。一会我把静仪带到乡主跟前。”
没过一柱香的工夫,静仪先到了雅间,她满面春风,容颜比先前见还要红润不少,头发也长了很多,而且已盘了起来,更衬出七分美貌。
她身上穿着紫色云锦上衣,下着桃红色缎绸质地马面裙。
眉毛弯细显得几分慵懒,眼角比当日做尼姑时多了一份风情,看得出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静仪已经不是当初的仪静女尼。
在水月庵的日子里,朱璺只记得最面熟的仪云和仪琳两位心肠歹毒的女尼,想不到庵里还有仪静这样姿色非凡的女尼。
站在尼姑群里,仪静的姿色是那么引人注目,却又刻意地隐藏在人群之中,不让人发现她的光芒。
静仪远远地瞧见正在喝茶的朱璺,见她的男子妆扮,仍压不住天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心里暗赞一回。
不过静仪发现,朱璺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侍女,有点奇怪,先进来笑道:“恭喜宜安亭主荣升乡主,听红妈妈说有贵客找我,原来是宜安乡主。”
仪静女尼话语非常客气,朱璺放下茶杯,起身失笑:“你近来可好?”
“我很好,多谢乡主挂念。”静仪客气道,显得非常见外。
朱璺与静仪对视一眼,静仪好像压根不想与她相识,难道是怕她知道自己的什么秘密?再次看静仪的谈吐,忽觉得她不是普通人,比一般人要厉害。
朱璺轻声道:“看得出你的确过得很好,现在看起来比从前更雍容华贵呢,想必见过不少达官贵人,方才红妈妈说你又结交了一位达官,不知道是谁呢?”
静仪能成为玉楼春的一品,自有她的不同凡响之处。
朱璺淡淡地看向静仪,只见她笑语晏晏,丝毫没有在意她的问话,话锋一转,笑道:“乡主,你这次来找我有何事?”
静仪娴静地望向乡主,没有丝毫的惊慌,好像接见达官贵人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朱璺笑道:“好久没来见你了,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
“这里不是乡主能来的地方。”静仪如实道,“玉楼春到底不是个正经的地方,乡主有什么事,可以着人来说一声,我也可以出去见乡主。”
朱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不想让你嫌麻烦,方才我看见了琏哥儿,她说丁夫人派她来见你,我想丁夫人自从上次在这里遇见你后,同我一样都想劝你回水月庵。
“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会想办法的,何必只求丁夫人呢?她最近府里的事情太多,自顾不暇,你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
静仪听了,默然不语。但是她心里愣了下,琏哥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与丁夫人相识的事!
静仪思索片刻,本想否认,但是一看到朱璺煞有介事地说了这么多,还提到了上次丁夫人来见她的事,静仪已经判断出朱璺在怀疑她与丁夫人。
不过,听朱璺的口气,这位乡主了解得只是皮毛。
静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唇角微勾:“乡主多虑了,放在从前,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女尼,哪有机会能与丁夫人结识?何况这玉楼春不是丁夫人能来的地方,若她真来了,为何不与我说话,可见丁夫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