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归淡淡一笑,“好吧,不讨论,我送你回去?”
“不必。”朱璺忙道。
步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才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朱璺又忙道。
“那你说说,是不是你,很讨厌慕容家的小子?”步归问道。
朱璺心虚地摇头:“我没见过。谈不上讨厌不讨厌,倒是公子你好像很在意这场和亲。”
此话说中了他的心思。
步归笑道:“让大齐的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自然关注了。倒是你,每次提到和亲一事,满脸的不开心,和亲的人当初不是说心甘情愿么,为何又这般愁眉苦脸?”
朗月一直观察着这个男人,心里愈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朱璺被说中心事,望了他一眼,迅速地移开目光。
步归仍是定定地望着她。
朱璺尽量表现得不以为然,摇头道:“是公子多想了。”
步归突然又是爽朗一笑。
他突然拍着马车边壁,朝她伸出手来,不拘小节地笑道:“那么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出游吧,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他的大手已经伸过来了,朱璺看了一眼他的手,大而有力,指腹是常握剑还是弓时,留下的老茧。
突然就这样出其不意地展现在她眼前。
步归看着朱璺,目光里带着令人错愕的专注,好像还有深情。
但愿是她看错了。
见朱璺略有迟疑,步归大笑:“你怕什么?这里人来人往,青天白日的,明琴若有疑虑,不如请我去府上一坐。一回生二回熟,是我想结交明琴你。”
朱璺心里一惊,敢情这男子是在追求她?
现代人的手法。
古人不是很含蓄么?
她看了一眼步归殷切的目光,只好友情谢绝道:“改日吧,改日设宴请公子来府。”
“姑娘,你这是客套话哄小孩子呢。”步归又笑道。
没想到他会笑得这么开怀,好像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若不是他救过自己,才不会这么客气地同他说话。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步归突然向前一探身,手有风驰电掣的速度,抱住她的腰,猛地一提,竟然把她抱离了马车。
身子悬空,朱璺吓得一身冷汗,不由得大叫,引起过路人的侧目。
受惊之际,她已经轻轻松松地被步归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坐在他身前。
步归用一种复杂难测的眼神看着她,闻了下她身上自带的处子之香,眸子微眯,陶醉地淡笑不语。
朗月正要动手,步归突然转身望向她,眸子一沉,令道:“你先离开,你家姑娘已经答应出游,一个时辰后我自会送姑娘回府。”
他气定神闲,如同南宫昭一样。
这气场令人胆寒,朗月不由得暗吃一惊。
但是她还是要不顾一切地护佑安亭主,这是她的使命。
就在她要动手时,朱璺担心事情闹大,满城的人都会知道和亲作假,忙阻止道:“朗月,你在城门口等我。”
“姑娘,这人恐怕有诈。”朗月急道。
结香也很焦急,却使不上力。
两个婢女眼睁睁看着姑娘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揽住腰。
“我能信过你吗?”朱璺冷冷地问向步归。
“当然。”步归一口咬定。
说着话时,男人已经扬起鞭子,策马朝城门相反的广向奔去。
朗月和结香面面相觑,彻底傻眼地看着绝骑的背影。
“主人,当真天黑之前送她回去?”一直跟在后面的仆从问道。
步归瞅了一眼面无惧色的朱璺,心里暗自佩服,这时朱璺也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后面的男子。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感觉这男子好像知道和亲作假的事,她不想事情闹大,暂且看看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据她的判断,此男子与和亲一事有联系。
否则也不会这么在意和亲了。
步归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像娘们,说三道四,没有讲信用的。”
这话听着好像在说她。
朱璺杏眸闪烁,怔怔地看向步归。
步归诡异地笑看向她。
四目相对,朱璺咬了咬唇,道:“乌龟,我只是个姑娘,你凭什么拐弯抹角地骂人呢?我得罪你了吗?我们通共只见过三次面,素昧平生,若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吗?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
她的声音很清脆,如银铃般。
旁边的仆从听到了,竟然还打趣道:“姑娘说得好,咱主子对付你时,的确不像男子汉。”
那仆从又诡异地笑道:“咱主子可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哼。”
听着小厮的口气,就知道这主仆二人感情深厚。
这步归是个不拿架子的主人。
朱璺的话忽被他的仆从说成了打情骂俏,一时尴尬,望着前方干瞪眼,步归还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朱璺偏过头去,不让他看。问道:“去哪儿?”
“咱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步归爽快地回应。
他粗砺的指腹,突然抚了下她的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就被他捋至耳后。
朱璺被蜇了般打开他的手,“放尊重些!”
步归淡笑不语。
朱璺红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救过我,我理应感谢你,但请别把最后一点好印象也毁掉。”
由于贴得紧,感受到他身上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