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叫母亲过来评评理。”朱璧对院门边的人吼道,吓得小丫头散开。
朱璺蹙眉盯着她的伤口,到底在演什么戏?难道只为老夫人责骂一顿?
会不会有别的隐情呢?
她想了想,貌似关切道:“六姐,你没事吧?”
“你别假惺惺,都是你推倒我的!”朱璧手指着,瞪了一眼她。
“六姐,我可没有推你。分明是你自己要去撞香炉的。大家都看到了。”朱璺淡淡道。
刚刚挤来挤去,分明是她趁着乱故意使的苦肉计嘛。
但是这苦肉计到底出何目的,暂且想不到。
朗月护在自家姑娘身边,生怕这恶嫡女又要耍什么花招,只看向自家姑娘道:“安郡主,您没受伤吧?”
朗月心知肚明,长乐亭主是她推倒的。
依长乐亭主的脾气,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朗月心里对姑娘充满歉意,但她身不由己,这都是主公的意思。
主公可以保护七姑娘,同样不高兴时也可以摧毁七姑娘。
主公为什么突然下这个决定,可能和明叔夜的提亲有关。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千方百计破坏明叔夜和朱璺的亲事。
想破坏亲事,不用自己动手,借长乐亭主和郭夫人之手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郭夫人赶到北灵院后大吃一惊,发现屋子里一群婢女簇拥着地上的长乐。
长乐额上渗血,夏桃和冬桃正在帮忙止血。
一旁的结香拿了湿毛巾过来帮忙擦拭。
长乐面色苍白,倒在地上一直未起。
夏桃看到郭夫人,就大声嚷嚷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璧身子似乎很虚弱,连声音也突然变得虚弱至极,弱弱唤了一声:“母亲。”
仅两个字好像受了万分委屈。
弱得像只猫儿,让郭夫人扑簌簌地流泪。
郭夫人的手颤抖着,快步上前抱住她的长乐,一声心肝一声肉疼地叫着,慈爱的目光看着长乐额上鲜红的血渍时,心都揪成一团了。
伤在长乐身上,痛在亲娘心头。
郭夫人从结香手里夺过帕子,亲手替长乐拭掉那额上流下的血渍,边拭边问她痛不痛。
长乐虚弱地点点头,嘴里没说,手却指着朱璺,喉咙里好像生了鱼刺说不出话,让人看了更心疼。
郭夫人顺着长乐的手指方向,目光落在朱璺身上后,变得阴冷残酷。
“是她……”朱璧忍着痛半晌挤出两个字。
好像痛苦至极。
听得郭夫人心揪得更紧,目光更加阴冷地盯着朱璺。
朱璺面不改色道:“别血口喷人,我没有推你。”
这轻轻的一句话在郭夫人看来是狡辩。
郭夫人火上浇油,上前要甩她一个耳光,突突地被朗月阻住,郭夫人更为恼火,骂道:“你好狠毒啊,竟敢伤你六姐!”
朱璺退到旁边,冷冷地盯着地上的朱璧,又睨了眼郭夫人,淡定道:“她说一就是一,那我说是她在陷害我,夫人为何不信?我确实没有推倒六姐,是她自己撞自己。”
“你还敢狡辩!”郭夫人落空的手再次扬起。
只是手悬在半空还未落下时,忽然,外面传来老夫人的厉呵:“住手!”
郭夫人一甩手,回头进老夫人在丁夫人的搀扶下已进了门,面色沉沉地走过来,看了地上的朱璧,眉头紧蹙,拿眼问众婢道:“怎么回事?”
结香将方才的事又说了一遍,最后强调:“姑娘没有动手,不知道为什么乐亭主就撞了。”
老夫人回头对郭夫人道:“你问也不问,就要上来打宜安,宜安没有推倒长乐。”
郭夫人满面怒容,这时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显露,尽量压抑着愤恨道:“老夫人,不是宜安推的,长乐怎么会跌伤,宜安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从前我看着她还乖巧些,现在知道有老夫人您护着她,她竟敢明目张胆地伤害嫡姐。老夫人您不能再偏着她呀。”
老夫人跺脚道:“你是说我偏袒吗?”
郭夫人一怔,忙改口道:“老夫人,我怎么敢呢,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她推的,长乐能跌倒?很多婢女都看到了,宜安与长乐推搡。”
“是啊,奴婢看到了。”夏桃应声道。
“奴婢也看到了。”冬桃证明道。
丁夫人微微皱眉道:“老夫人,推推搡搡的难免会出意外,我看这完全是个意外,宜安不会推长乐的。”
“是啊,姑娘素日善良,从不主动挑事,乐亭主如果不来北灵院,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结香在一旁道。
老夫人点点头,淡淡地问道:“长乐你伤口好些了没?”
“祖母替我作主。是妹妹推我的,长乐今天吃了这么大苦。”朱璧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坐在席上,还在不停地虚惊着。
“老夫人,华太医来了。”门外的吴大娘道。
郭夫人忙迎了华太医道:“太医,你替长乐看看,千万别留下什么疤痕。”
华太医看了那伤,摇头道:“怎么撞这么狠?”
说着打开药箱,替朱璧包扎伤口。
太医敷伤时,郭夫人看得心提到嗓子眼。
除了丁夫人恨不得她留下疤痕才好。
自然朱璺也持无所谓的态度。
一会华太医处理好伤口合上药箱。
郭夫人担心地问道:“太医,长乐的额头不会留下伤口吧?”
华太医摇摇头:“很难说,这两日不要沾水,过几****再来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