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不起十七岁时自己曾定下的约定。

苏卉断断续续的哭了好一会儿,哭的久了脑子有些缺氧,很多事情都不想去想了,那么哭着哭着也就觉得没有哭的意思,渐渐的她就收声睡着了。

梦里她又梦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泰森的场景,那天早上在综合楼的拐角处,行色匆匆的她迎面撞上了他。

她已经忘记了当时他的面部表情是怎样的,只是在每次想起的时候总是会自然而然的代入进他的笑脸,于是她一直以为那天撞到他之后,他是满脸笑意的。

——对不起,你没事吧。

——同学,你还好吧?

梦里还是那个场景,还是那几句话,被握住手臂时那温热的温度,一直萦绕在苏卉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后来好多次再被沈泰森抓住手臂时,苏卉的心跳虽然跳的很快,但是在综合楼第一次见面时他抓住她手臂的那种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事,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梦境里的苏卉腼腆的向他道歉,低着头,羞涩的不敢看他。

心砰砰砰的跳着。

在沈泰森笑笑说没事然后转身与苏卉擦肩而过的时候,苏卉开口叫住了他。

“队长!”

沈泰森回头,笑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温润如玉的他,脸颊边有深深的酒窝,这是埋藏在苏卉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队长。”她轻轻的喊他。

“嗯。”他淡淡的应答。

“我喜欢你。”她笑了。

他也笑了。

然而,这只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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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紫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舍友们已经陆续回来了,谈话的声音很大,吵的她心绪不宁,困意已经消散了,不知道是因为庄木东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是因为舍友们的嘈杂。

顾紫撑起身体将枕头拉起来垫在自己的身下,顺便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她开始发短信。

——睡了没?

——没有。

——陪我聊会儿天吧。

——打电话?

——不,发短信。

顾紫静静地等着舍友们出去洗漱,才接着发短信,“今晚在音乐餐厅过的怎么样?”

她睡不着,想找人说会儿话,第一个冒上脑海的人就是庄木东,于是她就决定跟他聊聊。

——感觉很棒,我觉得我的梦想又多了一个,我以后一定也要开一家这样的餐厅,请那些喜欢唱歌的人来,没有门槛,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爱音乐。

——那你想要当歌手的梦想呢,还要坚持吗?

——必须的,这个梦想每天都在一点一点的坚定着,不管机会有多渺茫,我都不会忘记自己最初想要的。

顾紫看着短信,轻轻地笑了。庄木东有一点很吸引顾紫,就是执着。

他对于喜欢的事物非常的执着,执着的近乎固执,顾紫喜欢他的这个特点。

一开始他们会认识,就是源于他的执着。

那是音乐社第一次学习一首歌,是五月天的《拥抱》,那首歌的吉他谱很简单,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巧,音乐社发给大家的谱子都是最简版。

学长教了几遍之后到了天就完全黑下来了,音乐社是在校友楼后的一面空地上练习的,天黑之后路灯根本照亮不了多少,于是那天的练习便结束了,学长给大家留下了一个任务,就是在下一周练习时要学会这首歌。

那时的庄木东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有多热爱音乐,他观察了一圈之后发现顾紫是弹的最好的,于是在解散后他追上顾紫的脚步去跟她说话。

他先是夸了一下顾紫,然后委婉的问她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广场练吉他。

那时的顾紫,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于是他们的革命友谊便从此确立了下来。

顾紫心情逐渐愉悦,轻轻哼唱着庄木东给她唱的圣诞歌,手指在编辑着短信,哼着哼着,她的手指忽然停住,若有所思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些话,思考了一下,她删掉已经编辑好的短信,重新编辑出一段话。

——圣诞歌,你只给我一个人唱吗?

庄木东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还有些羞涩的笑了,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啦。”手指在按键上按来按去编辑短信,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他顿住了。

顾紫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什么?

庄木东默默地删掉内容,皱着眉头深究这条短信的意思。

——我给每个朋友都唱了。

当顾紫看见对方的回复时,松了一口气,但愿是她想多了。

——夜深了,睡吧。

顾紫发去短信。

庄木东提心吊胆的等着顾紫的回答,当他看见顾紫的短信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多想。他编辑下短信发去,“晚安。”

——好梦。

顾紫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调整了一下睡姿之后闭上休息。

庄木东坐在窗边怀里抱着一把吉他,看着与自己与顾紫的短信记录,笑得像个初恋的孩子一样。

笑着笑着,他忽然顿住了。

糟了!

他赶紧抱起吉他站起身,将吉他放到床上开始焦急的打电话。

他第一个就给苏卉打电话,因为她和顾紫最要好。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庄木东烦躁了挂断电话重新拨打过去。

而此时的苏卉正蒙着被子睡觉,手机放在大衣外套里,厚重的衣服将铃声弱化,根本传不到苏卉的耳边。苏卉睡眠重,几乎雷打不动,所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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