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好奇边柜的夹层里放了什么,又为了缓和气氛,谢流韵表现得很兴致勃勃。

找到夹层的位置之后,她认真地把四周摸了一遍,却发现,夹层能在古董商那里不被发现是因为它确实很隐蔽。甚至为了做到这一点,原主人在所有的柜子及抽屉内侧糊了一层厚厚的印花塑料纸,既为了清理方便,也遮挡住了所有的痕迹。

印花塑料纸粘的很紧,很难清理,容易让柜子里面坑坑洼洼的,大概也是考虑到美观的问题,古董商并没有动它。谢流韵上手试了一会儿,连夹层的半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只得苦恼的败下阵来。

她瞪着柜子看了会儿,考虑要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开柜子拉倒。可不确定里面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毁了柜子,近二十万人民币只能当柴烧,也太糟蹋东西了。

周复挽起袖子,说:“让我来。”

既然谢流韵不太在意柜子里的美观程度,他用的方法简单而又粗暴。

用细挫刀先磨掉表面的塑料贴层,再用酒精溶解掉牢牢黏在柜子上的胶水,这个工作枯燥而繁琐,重复性劳作不一会儿就胳膊酸疼,谢流韵提出要替换,都被他拒绝了,花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才清理出了一小片。

看得出来谢流韵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假人手,亲自动手,等夹层的痕迹露出来,向来神色沉稳的周复,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了开端,接下来就好办了。

按照这样的步骤,等天色微暗时,整个夹层已经暴露在两人的眼前了。从外面看,夹层大约只有巴掌大小,谢流韵不由得想,到底什么东西会藏的这么严密。

不等她多想,周复已经用工具将外面的挡板撬开了。

他探手,从夹层里面取出一团压得紧实的已经发黄的棉花。剥开棉花外层,露出一个小巧的袋子,他手指轻巧地抽开袋子的系绳,倒出两样东西,一只古朴的铜制印鉴,一把经历了光阴侵蚀依然铮亮的钥匙。

钥匙没什么好看,谢流韵靠近过去,拿起印鉴看了几眼。

对于欧洲的东西她的鉴定知识还不够多,只感觉得出来,这东西大约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不过,花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藏起这么两样东西,她怎么也想不通。而且,钥匙是哪里的钥匙?

“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钥匙。”

听到周复的话,谢流韵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把问题说了出来,不过这个答案让她有点懵:“保险箱?”

拈起手中的钥匙,周复观察了一会儿,十分确定:“这是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钥匙,凭着预留在银行的印鉴和保险柜钥匙,可以取出存放在里面的东西。”

“能用保险箱保存的,不会是普通的东西,”他看着谢流韵,语调轻松地说,“看来,真的是有宝藏。”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保险业务总会过期的吧。”谢流韵持怀疑态度。

周复沉吟了下,说:“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是无限期租用的,租金可以定期划扣,也可以一次付几十年。如果是一次付清,倒是有可能还在,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

谢流韵面带犹豫:“这……”

明白她心里在挣扎什么,周复安慰她:“先去看看,若是保险箱已经过期,那就算了。若是没过期,就从古董商那里打探卖家的消息,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家的东西,再考虑取不取的问题也不晚。”

被他这么一说,谢流韵豁然开朗,点头道:“对。”

解决了这个问题,心头一松,他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并非是因为知道有宝藏,而是证明了她的金手指居然升级了!尽管新的功能在她看来作用不大,不过,日后若是经常去博物馆里吸收能量,玉坠会变得如何,就是一件相当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回家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周复看着她,也忍不住弯起唇角,觉得自己一下午的辛苦没有白费。

他把钥匙放回谢流韵的手里,嘱咐道:“唯二能取出保险箱东西的凭证,就是印鉴和钥匙,这两样你收好。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好了没。”

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谢流韵的心里五味陈杂。

谢流韵下楼到了餐厅,两位佣人正忙碌着摆放食物,夏晴等人早已在那里候着了。长长的餐桌上唯一空着的位置,就在周复旁边。

吃晚餐时,或许是下午劳碌的缘故,周复拿筷子的动作有些僵硬,连肩背也不那么灵活,可脊背依然挺得笔直,从清冷的神色上看不出来多少情绪。偷瞄到这一点,她连难得吃到熟悉的中餐,也没尝出多少滋味。

“你应该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她又回想起这句话。

夜里,她辗转反侧,再一次睡不着觉。

和燕京的夜晚不同,即便是处于伦敦这座大城市里,她居住的地方也依然清净,夜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嘈杂的声音。窗户宽敞,低垂在两侧的窗帘被夜风微微吹动,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地板上,无端地让人觉得冷。

隔壁的周复似乎也没有睡,她隐隐约约能听到轻微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腰背不舒服的缘故。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隔壁静了下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瑞士银行在伦敦有海外分行,吃过早饭之后,谢流韵乘车前往。

进入瑞士银行庄重肃穆的正门,在她说明来意之后,大厅接待员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他先把她请进了贵宾室,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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