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这话说出来,却并没能说服得了秦航。
秦航依旧沉着面,对韩尘道:“赤嵘射手不俗,宁姑娘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无论她是不是不自量力,也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想去草原,这件事总归是件麻烦事,赌注太大了,如果宁馥真的去了草原,将来一定会是穹夷极大的助力……”
韩尘还没说什么,秦言的笑突然止了,目光微沉的看向秦航,须臾,声音也正经了许多,道:“那……要不要出手帮帮宁馥?”
说完,他向韩尘看来。
秦航也向韩尘看了过去。
目光极沉。
他没说,但眼神已经在暗指今早赤嵘明明死了却又毫发无损的醒来这件事。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到?
这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力范围,他们自然不信什么鬼怪之说,可一个人明明死透了都僵硬了的,第二天一早却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怎么可能?
但这件事真的就发生了,若是旁人认为赤嵘死了,他们还能认为是有误,但是赤嵘的死,是韩尘亲自鉴定的。
他与韩尘也绝对不相信赤嵘是什么鬼怪的化身。
韩尘对此一直都没有发表过看法,但是他有。
他深深的认定,赤嵘一定练就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功法,这种说法还比较能让他接受,这世界很大,很多邪门歪道不走正途的功法数不胜数,赤嵘练就一种超乎于他们想象范围的功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韩尘在上首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只是垂了垂目。
他知道秦航在想什么。
他只是现在觉得特别烦躁。
赤嵘之死,他到现在也未能完全平复,他绞尽脑汁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明明死透了,却还能活过来。
毫发无损。
而且,最关键的是,赤嵘好像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昨夜在宁馥身边发生过什么。
他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不由的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乔家陵塔的那一次。
祝万柔的那个手下……
当时身上明明也是透着死亡的气息,可是后来,也活了,与赤嵘一样,也记不得发生过什么。
这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只有一个。
都与宁馥有关。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把人杀死,再让人复活,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想着这件事,可这件事还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这边又冒出来个消息说她竟然跟赤嵘立了这么个协议!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则就在这一刻,他突然间心头一亮。
假设,如果,她能做得到让人死而再活,并且还能让那人忘记死前发生过什么的话……
虽然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他在这一刻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如果是这样,那她与赤嵘立下这个协议,就完全没有什么输的可能了!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他一笑。
秦航和秦言一怔,目露不解。
“不用。”他轻声道,似乎还带有几分期待的笑道:“她自己做出来的事,让她自己收拾。”
约定从次日开始,宁馥将霜容程衍几个都支了开来。
霜容和茵妙死不答应。
“不行,有我们在,多少能挡他一挡,若你自己一个人,岂不是……”
“就算我打不过他,我也会死缠着他!绝对不让他靠近你身边……”
宁馥汗。
“你们听我说,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宁馥沉声道,语气让自己足够坚决不可动摇,可这话说出来,这二人却没见半点动容,她一沉面,一咬牙,看向霜容。
“跳河假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奇过你穿的那件水衣为什么让你不觉寒冷?”
霜容一僵。
宁馥又问:“医治院正大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奇过那些器具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制造得出来?”
霜容脸白了几分。
宁馥温声再问:“宁芸出嫁的时候,你不觉得那个感应器很神奇?”
霜容倒吸了一口气,语不成句了:“我……我不知道……”
宁馥竖了手让她不必说下去:“相信我,我总有我的办法。”
茵妙不明白,便向霜容看来,听了宁馥这三个问题,她也好奇无比了。
霜容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迎着茵妙的目光,霜容咬了咬牙,不得不点了头:“听姑娘的吧。”
茵妙还想再说什么,霜容却深看了宁馥一眼:“她不让我们帮忙,并不是逞强。”默了一默,她叹道:“也许,她是怕我们拖累。”
茵妙不明白了,最后不得不听话,跟着霜容一道将府里的人清了个干净,腾出空空的女爵府来。
所有人退了个干净上了大门,宁馥将抱厦的大门打开,坐到上首翻书吃水果。
静等那人来。
赴约的某人从花园处摩拳擦掌一身自信要爆棚,笑着就踏进了女爵府。
围墙上,秦言皱眉道:“真的听韩尘的话,不去帮手?”
朱槿讥笑:“有人自以为自己了不得,我们干嘛要多管闲事?再说了,人家穹夷这边都没有出人手,我们这边出人,岂不是坏了这个赌约?到时候赤嵘赖起账来,不还得再立新赌约?”
秦言上下看了看她:“我看你是挺希望那个赤嵘赢吧!”
朱槿也不否认:“这样不是更好?省得天天拨派人手往她这里安置了,那么多手下盯着她,简直就是杀鸡用宰牛刀,我早就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