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咳了一声,示意他们分分轻重,这时候是吵架的时候么,他问道,“那几个受伤的弟子如何了?”
慎灵皱着眉,“一时半会儿倒还能抑住毒性。只是那妖怪的毒相当厉害,要清除需要几味药材炼制解药。其中一味蛇香草比较容易取来,在太华之山山脚下一个小山坡就能拿到,但其他的两味……”
非恒听得有解决的办法,徐徐说道,“难拿到也总是要去拿的,大不了我们几个亲自走一趟就是了。”
众妙却是有所顾虑,“我们亲自去也没什么,但总不能都去了。若是那妖怪去而复返,这玉虚派里无人坐镇可不得。掌门得留下来主持大局,师妹说那几个弟子暂时无性命之忧,可这毒若真那么厉害,是否会生什么变数也不好说,万一恶化,也需要师妹留下来看着以防万一。”
弗恃解下葫芦喝了口酒,又用那长生帮着缝好了,拿打了补丁的袖子擦了擦嘴。“既是这样那容易拿到的,蛇香草也就不必师兄出马了,交给这些小辈去取不就好了么。就让鹿鸣和长生去吧。”
慎灵斜眼瞪去,“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什么想法,顾长生一时不慎引狼入室,怎么都要处罚的。你还想要她戴罪立功重新发落么。”
顾长生低头不敢吭声,慎灵要罚,她也做了心理准备了,看是要轻罚,抄书什么的,还是重罚,关起来面壁思过不许吃饭喝水,或是打板子。她知道慎灵师伯执法严厉,好像听闻以前有个师姐不过是偷吃了供奉鸿钧老祖神像前的果子,就挨打了五十板子。
她这一回引了那女妖上来,害得几位师姐不知能不能平安的过了这劫,若是挨板子,不晓得又要挨多少板子?挨板子她倒是不怕,就怕师伯一直不喜欢她留在山上,又会要赶她离开。
弗恃偏袒道,“你也会说她是一时不慎,你也说是她道术不长进。注定她要倒霉遇到那妖怪,她也做不了主。她又不是故意的,今日这事换做是你徒弟,一样是会有今日这样的事。那你又是否会这样咄咄逼人。”
慎灵不悦,“你这是说我处事不公了?”
弗恃居然一幅偏袒得理所应当的模样笑着说道,“偏私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丑事,我也偏私,只是别偏得那么明显就好了。”
慎灵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翻腾,跟那女妖对阵时,都没像这样憋着一口气,憋得想要吐血。
弗恃瞄了徐清一眼,“如何,还是由掌门师兄说了算。”
徐清看向顾长生,其实平日说是他在掌管派中大小事务,他却是把更多精神放在修炼上,对于弟子犯错惩处他都不怎么过问的,一般由慎灵发落。其他的大事小事也有众妙他们分忧代劳。
他说是管事,其实却又不怎么管事。
顾长生傻乎乎的,也不晓仗着自己义父跟掌门的交情为自己求求情,徐清道,“就如弗恃师弟说的,蛇香草还是让长生他们去取吧。”
慎灵不满,这徐清今日过问插手,分明是要跟弗恃一样的想法,想着让顾长生把药草取回来了,受罚也能罚的轻些。“掌门……”她刚要说话。
姜曲那个小辈却是急忙插嘴,对非恒说道,“师父,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责到长生师姐身上,我也没注意到那妖怪居然这般狡猾,差点就让她得了手,理应我也该受罚。只是我既是有份闯祸,受罚之前也该先担起责任,不如也让我跟师姐司马师弟一块去吧,也算有个照应。”
非恒想了想,既是掌门他们想着法子要让顾长生回来受罚轻些,他一样也不想自己爱徒他日受重罚,也就点头同意了。“这小子虽比不得司马鹿鸣出类拔萃,但脑子也算是灵光,要紧关头,或许还真能帮上忙,让他一块去吧。”
众妙道,“他们三个未必认得那蛇香草,褚斑精通药理。他若是跟去,行事起来也会方便些。”
钱如月听得司马鹿鸣会去,也动心思了,这般久不见面了,她若是同去,至少有好几日能共处。“师父……”钱如月才想着自告奋勇。
只是她的心思怎么逃得过慎灵的眼,众人愁着怎么处理眼前的事,钱如月却是只惦念着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完全不把她几位师姐的事放心里。
慎灵骂道,“现在是商量着怎么拿回药草救你几位师姐,还是你当这是结伴游玩么!”
钱如月噤声,她的泼辣遇到慎灵的严厉,那也只能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她用力的绞着自己的衣角,才要在心里骂上几句慎灵的专制。
却是突然觉得被那女妖抓伤的脸,像是烧了起来,又辣又烫又痒又疼,明明已是敷过了药草,方才也清凉舒服了许多的。
钱如月抓起了脸,痒得她难以忍受。慎灵一把抓住她手腕,扯下钱如月特意找来先遮丑的面巾。
姜曲离钱如月站得最近,他素来最爱美色,最怕见到丑陋的东西,一见钱如月的脸蛋,原本只有几道浅浅的抓痕。不晓得是否因为脸蛋被抓挠的缘故,活像是发酵的面团,膨胀了起来,肿的像是猪头。
姜曲咽了口水,故作镇定的把视线给移开,他怕再看,夜里会噩梦。
钱如月不解,“师父,我的脸怎么了?不是抹了药就能好了么?”
慎灵不得不说众妙的顾虑还真是有道理,那毒比她想的棘手,她本以为钱如月的伤只是小伤,现在毒发出来了,她才发现或许她的丹药未必如她开始信心满满的以为能将妖毒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