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察觉到妖气么?”姜曲低声问司马鹿鸣。
“没有。”司马鹿鸣回道。
姜曲又猜,“莫非是易容?”
“什么易容,看着点。”
弗恃背过手在手心中画了符,朝着那小厮的位置凭空推了一下。那狼妖察觉到有股气飞了过来,右手被那道气割开露出一撮黑色的毛,他立马用左手盖住掩饰,好在左右无人发觉。
狼妖看了过来,知有高人在场,赶紧躲到了一个凡人的背后。
白翁一直坚持金牙商人的两个人仆人跟着他们是寸步不离,但狄三娘是更信长生,只因她不会胡说八道更不会无中生有,说是那小厮那就一定是他做的。
狄三娘狮子大开口的要赔偿,“我经营的生意日进金斗,我现在见不了人了,肯定是有损失的,你得补偿我,按一日五百两盈利算,你至少得补偿我三万两。”
那位贵公子也颇有见识,看不惯狄三娘这样唯利是图的嘴脸,说道,“你脸上的估计是墨斗鱼的墨汁,过上几个月就没了,不会损你脸分毫。即便真是这位老人家让人做的,他也没必要赔你这么多银两,你是要趁火打劫吧。”
长生摇手,“不是的。”
狄三娘插着腰吼道,“你是大夫么,你说没事就没事。要是有事呢,我找不着他人是不是你来赔。我算他三万两已经是便宜他了,方才吓得我三魂不见七魄,恐怕是被吓出了毛病了,还不知要喝多少定惊茶来压惊,药钱都没跟他算。”
那位公子道,“你今日是要勒索了是吧。”
“不是的。”长生夹在中间摇手一直想辩解,无奈吵得太凶,对骂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司马鹿鸣问,“要动手么,师父?”
弗恃制止,“太多人了,要是他们发起狠来怕会有死伤,找机会再动手。”他装作家赀巨万的道,“三万两还不够你我吃一顿饭买一块布的,区区那点银子就不要了吧,你们两快拉夫人小姐回去。”
三娘泼辣,姜曲怕一个人压不住她,与司马鹿鸣合力一左一右架着她直接用抬的。一直把她抬回了房才把她放下,只是她两脚一着地又想出去讨银子。
司马鹿鸣摁住门不许她出去,狄三娘知跟他们说不通,不过是三只跟小屁虫,弗恃说的才算数。便直接骂他们师父,“眼看我就要讨到那三万两银子了,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妨碍我。”
弗恃道,“刚才伤你的是只妖怪,你是想要银子还是想要命。”
“妖怪?”狄三娘觉得不对,想着他们是不是怕事,随意信口雌黄说了个理由哄她息事宁人。“你欺负我没学过抓妖就坑我么,哪有妖怪长得跟人一样的,眼耳口鼻四肢健全。”
“要是妖怪都长妖怪样,我还用混饭吃么。”弗恃道,“车里不是还有两袋换来的糯米么,你们悄悄的搬上楼,晚上可能要用。”然后又是吩咐找齐铜钱香烛,若是有桃木那是更好的,这些都是做法需要用的东西。
狄三娘见他交代得这样慎重,又不是像是骗人的,“真是妖怪?”
“你说呢。”
弗恃说一句,狄三娘可以顶上十句,“你要我说什么,我要是会,还轮到你混么,能让你当初那样装神弄鬼的骗我的酒。”
长生挨着窗,闻见一股焦味,探头看是白家庄围墙外头生起了白烟,是在烧东西么?白家的仆人拿着一面锣不停的敲,一边敲一边喊,“着火了。”
这下长生知道烧什么了,那方向正是他们停马车的地方。“师父……”
弗恃道,“还师父什么,快去看看。”
仆人纷纷提了水去灭火,来的客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马车代步,且是共同停放在一处,一辆烧着了,火势就蔓延得很快,就像是火烧连环船那样,好在马是卸了。
水是一桶接一桶的浇,可惜火势太大,杯水车薪不起作用。司马鹿鸣和姜曲也帮着灭火,长生回院里,角落里并排放着一个个的水缸,都是蓄满水的。
她抱起一个回到着火的地点,大喊让让。把水倒了出去,这一缸水差不多等于十二桶水的量,这灭火的效果自然也是大大不一样的,一缸子水下去,差不多灭了三辆马车上的火。
白家庄的两个仆人要连续挑上半天才能装满八口大缸,都被她有效且合理的在不到一炷香内全用来扑灭了熊熊大火。她救回了好几个人的马车,勉强也算是挽回了他们损失的。
虽说顶棚烧了,但车架子还在的,安上马还是能继续用的,顶棚没了也是凉快的。只是她救了别人的马车却没救回自己的那辆,好像被她坐过的马车都是薄命的很。
曹鼎天送他们的马车没能用上两个月,薛怀让送的这辆也是没支撑过一个月。司马鹿鸣踩进了那片灰烬里,检查后发现了纵火者点了火后随手扔了的木棍,当时棍子是滚到一辆马车底下,烧断了半截就灭了。
司马鹿鸣不动声色。这是故意要烧他们的马车,其他的只是被连累了而已,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两只小妖。但没有证据,只能提醒自己小心谨慎。
车里的糯米没了。
弗恃便让他们到厨房去旁敲侧击的问有没有,有就借些过来用。长生不明白如何的旁敲侧击,三娘教她道,“比如你想喝酒,但你不能明着跟他要酒,你可以先借只酒杯,稍稍暗示。”
三娘的解释很是深奥,她思考了一下只觉得自己消化了皮毛,并未全然能领悟,“那我是要跟他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