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十余骑,自南方飞驰而来,马上人衣衫被狂风吹得斜斜飞起,骤眼望去,有如一片乌云贴地卷来,更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行走在天上还是地上。

一眨眼到时候,这十几匹马已经奔到了近前,当先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黑凛凛铁塔般的汉子,手上丝鞭一压,见到姜希夷后,呼啸一声,身后十余人全部硬生生勒住了缰绳,大汉在马上双手抱拳问道:“请问姑娘是否见到过一个穿白衣服的大姑娘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丫头?姑娘见过他们的下落吗?”

姜希夷打量了他们一眼后,见他们神情和衣着应当不是跟那白衣姑娘一伙的,问道:“你们是他们的家人?”

大汉道:“不是,不过事情紧急,家丑不可外扬,恕我不能告诉姑娘。”

姜希夷道:“我没有见到红衣小丫头,如果你要找白衣姑娘,我就是一个。”

大汉叹了口气道:“我们一路追来,不想还是被甩开了。”

接着他纵身上马,呼啸道:“前方开封城,我们进城稍作休息!”

等他们奔开后,天枢忽然道:“庄主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姜希夷道:“告诉他们什么?那七姑娘人虽然刁蛮,但是目光正直,看起来并不坏,而且身家富贵,恐怕是受惯了娇宠的大家小姐,无论她被追到了,还是没被追到,都与我无关。而且我确实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丫头。”

天枢笑道:“你只见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三尺小童。”

姜希夷点头道:“正是。冬日天黑得早,我们趁着白日再赶一赶。”

就在开封城门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时候,天上的雪忽然混杂着雨水一起落了下来,路边有一座荒废了的庙宇,屋角积尘,神像败落,姜希夷叹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这么不走运过了,还以为自己一向都运气很好。

天枢道:“我们先进去比一比雨,把火升起来坐一坐,这雨来的突然,应当下不了多久。”

姜希夷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一行人将马牵到屋后,人坐到神殿中央。

等她走进去后忽然发现,在角落中又一堆刚刚烧完的灰烬木炭,虽然温度不高并不烫手,但是依旧留有余温,看来这边刚刚有人,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现在淋在风雨中?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耳中听到梁上有一声动静,立刻抬头朝上看去,只见那满积灰尘,满结蛛网的横梁上,有个脑袋悄悄伸了出来,一双猫似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一行人。

他见到姜希夷盯着他,晓得自己行踪被发现,也不逃跑,也不急躁,反而咯咯笑道:“姑娘好厉害的耳朵,我还以为我动作够轻,应当没人听得出来。”

姜希夷道:“其实你的动作已经很小了,不过你在意的是我的家人而不是我,所以没想到我居然能听见而已。”

那人一个翻身跃了下来,他虽然看起来是个不拘小节的粗犷汉子,落下来的时候,却连地上一片灰尘都没有掀起,就那么轻轻落地,身法之高,也是在江湖中少见的。他口中笑道:“没错没错,我看你年纪这么小,身边带着十三个用剑的人,自己身边毫无兵刃,就觉得你应当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富家小姐出来玩耍,丝毫武功都不会。”

忽然他话一顿,目光看向姜希夷腰间的剑柄,双眼一亮,道:“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姑娘不是不会功夫,只怕是功夫太高。”

姜希夷看着他反穿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子,敞开衣襟,左手提着一只酒葫芦,腰间斜插着一柄无鞘短刀,年纪虽然不大,不过满脸都是胡茬子,漆黑的一双浓眉下,生着两只和猫一样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一行人,瞧个不停。

她说道:“武功高低,也要比过才知道,这位单是靠看就能看出来?”

那汉子笑道:“当然,我熊猫儿一双眼睛无论看什么都是看得极准的,我说你武功太高,你武功就绝对不低!”

姜希夷道:“如果我武功真的不好,你的这一双眼睛的招牌,不是要砸在这里了吗?”

熊猫儿大笑道:“姑娘这么为我着想,看样子为了避免真的失策,我倒要试一试了!”

话音甫落,他突然纵身一掠,飞似的从姜希夷头顶越过,身法极妙,整个人如云一般掠起。

姜希夷脸上一笑,剑光一闪,立刻封住了熊猫儿门户。

熊猫儿身躯凌空,双足连环踢出,姜希夷手上剑光一偏,擦着他身上削了过去,地上掉下一片毛皮,熊猫儿纵声狂笑后,大喝道:“好剑法!好功夫!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语声不绝,姜希夷身如闪电,忽然扑向了熊猫儿,手中剑光化作一道飞虹,匹练般朝着熊猫儿刺了过去。

熊猫儿牙关一咬,举起掌中酒葫芦一拍,听得当的一声,这葫芦居然是精铁打造,直接拍上了姜希夷剑身,她手腕刚刚受到力后,姜希夷剑上招式一变,立刻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将这道力气还了回去。

姜希夷轻道:“好腕力。”

熊猫儿急退几步后,站稳身形,道:“好聪明的姑娘!”

风乍起,寒风从门口吹了进来,神殿中刚刚升起的那一摊火的火焰,随着风的方向到处摇曳,雨水、飞雪,也随着风被吹了进来,一瞬间,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竟然冷的像是寒冬腊月的雪地。

就在风刚起的时候,一瞬间,姜希夷已经刺出了足足七剑,七剑攻向了熊猫儿不同的位置,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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