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娟一惊,低首垂泪,细声慢语道:“大人民女实属冤枉。”
“还敢狡辩!”县大人怒目而视,“朱元玉可是已经把你的作案经过一概阐述清楚了,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周丽娟抖了抖,“大人明察。朱元玉这么说可有什么凭证?”
“这……”对啊,刚才县大人看朱元玉说得那么自信,便信了,居然忘记了审案还需要证据的。“朱元玉,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我当然有!人证算不算?”朱元玉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枉死的冤魂哪有那么容易消散的。朱辉!你可知道为何我熟知你的犯案经过吗?”
听闻自己的名字被朱元玉阴森森的道出来,朱辉哆嗦了一下。
围观的众人十分好奇,为何朱元玉会用如此语气说话,他到底要如何证明朱大牛的娘子是被朱辉所杀的?
“朱辉,周丽娟,你们怕是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看了下来……”朱元玉顿了顿,轻声道:“人如果是寿终正寝,魂魄自会魂归地府转而投胎轮回;可如果是不自然的死亡,也就是枉死冤死,心中的怨气不能消散,便会不断徘徊在死前的地方,或者跟着害死他的凶手,直到报了仇。”
话音刚落,公堂忽然刮起一股寒风,在者无一不打了个冷战,心中寒毛直竖,心跳加速。
“娘子!”
“嫂子!”
围观的众人一看,赫然发现已经死去的李氏正站在朱辉的背后!
不知何时,阴暗昏暗的公堂上安静得连一根针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
众人都被吓住了,胆小者已经快昏厥过去,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县大人也是冷汗直冒,握着惊堂木的手轻微抖动着,喉咙下意识作吞咽,咕咚咕咚响。
古时的人民是十分信奉鬼神之说的,大白天的忽然出现一个死去的人,不是鬼魂还能是什么?此时公堂上的人已经是十分确信朱元玉所讲的的确是事实真相,凶手就是朱辉,周丽娟是帮凶!
得朱元玉点首,李氏双目圆瞠,怒视朱辉,“你这恶棍!是你害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还我命来——”说着一双青灰的鬼爪抓向朱辉的脖子。
朱辉被掐住脖子,双臂胡乱挥霍,眼球瞪出,艰难的转着头,想向人求救。
旁边的周丽娟见此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不断哭诉着求饶,断断续续道出事实真相。
朱元玉不小心瞧见周丽娟裙底下开始漫延出水渍,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她shī_jìn了。
朱元玉嫌恶的离开一点,捂住鼻子,抬头看着县大人朗声道:“大人,现已有死者冤魂上前指正凶手,帮凶周丽娟也招供认罪……”他停了下,看见朱辉已经断气了,便又接着,“凶手也伏诛,此案是否可以了结了?”
县大人擦擦汗,“是、是的……此案已了结,已了结……退、退堂吧。”
朱元玉指了指周丽娟,县大人赶紧挥挥手,让惊魂未定的衙差把她拉下去,“犯人周丽娟押下去,三日后处斩!”说完眼睛避开李氏,瞅着朱辉的尸体说:“弃于乱葬岗吧。”然后由师爷搀扶着,急急退走。
县大人已走,胆小的老百姓也跟着作鸟兽散。公堂内剩下的不是事件相关者就是胆大好奇的人。
朱大牛痴痴的望着李氏,泪水不停滑下,“娘子……”
朱二牛双目通红,神情激动,“嫂子!”
已是鬼魂的李氏并不作回应,只是呆呆的飘立着,大仇得报的她,似乎心愿已了,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刚才乍见李氏孤魂,朱大牛和朱二牛激动的喊了一声,然后就见李氏动手用力捏住朱辉的颈脖,顿时被李氏的动作吓唬住了,直到朱辉没气了,县大人结案了,才反应过来。
朱元玉看不过眼,咳了一声。
李氏呆呆的望向他。
“你已经报仇了,还是赶紧去地府报到投胎转世吧,不要耽搁了。”
李氏清醒了一点,似乎明白了朱元玉的意思,点点头,很是不舍的望了朱大牛和朱二牛一眼,身影消逝了。
“不——”朱大牛猛地站了起来,扑向李氏消失的地方。心知自己无力拦住,想到朱元玉,转过身子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朱元玉面前。
朱元玉不敢受这个礼,闪开了。
谁知朱二牛也跪向他。
朱元玉无奈,连忙摆手躲避,“哎哟,你们这是干嘛!”
朱大富来不及平复心情,见儿子被为难了,赶紧让家丁上前护卫,自己挡在儿子身前,喝到:“朱大牛你兄弟俩要干什么!”
朱大牛只是跪着不语,朱二牛面有愧色,开口道:“是我们冤枉了朱少爷,实在对不起!恳请朱少爷接受我们的一跪,原谅我们的罪过!只是我的嫂子……可否……”可否帮一帮她,让她还阳与我们重聚?
“不可。”朱元玉从朱大富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用的,死了就是死了,回不来了。”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残忍,抿了抿嘴角又道:“抱歉。”
朱二牛失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同样悲伤的大哥朱大牛,终于痛哭出声。
在场的人听了不由内心跟着悲切叹息,只有朱辉的父亲,村长朱贵面带沧桑之感,整个人一下子就佝偻了,像老了十几岁。
平日自诩公正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十恶不赦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