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天一夜了,孙家麟还是没有醒过来。
据廖队长说,他们是在接到孙家麟的电话之后,根据手机定位,在a市荒郊的一条被废弃的水渠里找到他的。但是警察在孙家麟所在地点周围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初步推测孙家麟是在受到重创后,被扔到了废弃水渠里,或者他自己逃出来,由于伤重不支,还来不及说话就晕倒了。而在这个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其实,蒙亚被追杀的那个晚上,孙家麟本来是要去救麦冬的,但是中途发现了新情况,他便追着另外一个人而去。整整25天,局里倾力搜寻,仍无果。廖队长只得对麦冬说孙家麟是被临时派出任务了,直到三天前受了伤才被接回来。
麦冬回家去准备食物了,跟屁虫蒙亚被委以重任,承担起了临时看护的责任。
蒙亚把四只腿的椅子硬是单腿立着,还不停转圈,可怜的椅子时不时地“吱呀”一声表示抗议。
他的脸上神情紧绷,一双墨蓝的眼睛透着凌厉的眸色,聚焦在床上的孙家麟身上,思考着,算计着。他究竟是被哪一方的人带走的?
蒙亚敢肯定孙家麟必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带走这么久。可是,连racy和疤子都没找到孙家麟的踪迹,看来带走孙家麟的人相当不简单。可是,如果孙家麟真的发现了对方的秘密,杀掉他才是最明智且无后顾之忧的方法,那么为什么现在他却能够躺在这里?蒙亚目前能够想到的原因只有:一,是孙家麟自己逃出来的,但可能性极小;二,孙家麟还有利用价值。
这时,麦冬正往人民医院赶,她提着两个保温桶,站在十字路口,绿灯,身边是穿梭来往的人群,只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眼神漠然,嘴角剧烈地抖动着,寒冷的天气里,她额上渗着豆大的汗珠。
一个人向她走来,墨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头发,五官精致好看却并不带一点女子的柔弱。身上着破洞发白的牛仔裤,同款的牛仔背心。他手上拿着三支挂着露珠的蓝色妖姬,大步向她走来,看着她的眼睛,年轻的面庞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他单膝跪地,一手举着三支蓝色妖姬,另一手是白金戒指,仰望的姿势,是爱情最深刻的诠释。
“喂,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是当他的女人,不是“嫁给他”,麦冬想笑这个男孩子的别扭和傻气,但是她的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五官被缝制在一张人皮上,只能看着这出戏码,连眨眼也不能。
许是男孩子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急了,“哼,你不能不答应啊,这些东西,”他扬了扬两只手上的道具,“可是我打了一个月工换来的,脱了一层皮呢,你看你看,我都瘦了……你要是敢不答应……”
男孩子嗫嚅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威胁”词句,倒是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生气地用力蹬地站起来,恶狠狠的样子,将蓝色妖姬塞到她手里,从盒子里拿出戒指,顺便瞄准垃圾桶,索性将盒子丢了进去,戒指便套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嘿嘿,你是我的了!”男孩子笑起来真是好看,麦冬想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谁忍心拒绝呢?
“这是我爸爸给的,他儿媳妇的象征,传家宝来着,戴好了,死女人。”刚刚还说他笑起来好看,一句话就露了老底。
麦冬觉得自己的脖子一沉,胸口凉凉的,可是她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努力地睁大着眼睛,可是毫无作用。
身上传来麻麻的震动感,且越来越强烈……原来是手机在响。
麦冬有些虚脱,抬起上臂擦了擦脸上的汗,奇怪,怎么会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那个男孩子不是蒙亚是谁?
在马路对面,祁在倚在车边,远远地望着那边的麦冬,显得忧心忡忡。
“麦麦,你还好吗?”麦冬一接起电话,他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啊——我,我……没事……”声音低而无力,神思不属。麦冬虽然对刚才眼前会出现年少时候蒙亚之事感到十分困惑,但她觉得这或许应该是心理学上的一种幻象,是记忆的自我虚构,谁让他天天在她眼前晃悠呢?
呵呵,难道真如宋学桃所说,她抵不住诱`惑,要出`轨了?!
祁在猜测麦冬此时的情况,想起约翰斯教授说的有关“记忆墙”崩塌的事情,他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麦麦,你过来,我就在你对面,我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看家麟的,没想到刚看到了你,我们一起走吧?”他温柔地看向麦冬,心里有了打算。
*
二人推开病房的门,却听到一声异响,原来是蒙亚屁股下边的椅子终于不堪折磨,将他摔了下去。
蒙亚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郁闷地看了眼刚进来的麦冬和祁在,幽幽地瞪着椅子说:“连你也不理我了吗?哼,真是那什么……”蒙亚挠了挠脑袋,“大家一起推墙。”
说着,眼睛余光还去瞥麦冬和祁在俩人。
“那叫‘墙倒众人推’。”说着,麦冬一边还若无其事地拿出保温桶里的食物,三菜一汤,不一会儿,病房里弥漫了一股温暖的香味。
蒙亚拍了拍屁股,乐颠颠地跑过去,全然抛却了刚才一副怨妇形象,眼睛放着光,在麦冬和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之间快速切换,“管它推什么呢!我饿了,很饿很饿,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凑到麦冬放食物的小桌子上,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