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扎,现在我军已接统帅扬古利大人之令,全军集合,准备进攻怀来卫城。现我等特来通知尔等,立刻放弃掳掠,全军返回镇边地所,等侯下一步命令,不得有误!”
喀喇木冷冷地,对正一脸尴尬地穿着衣物的达扎,大声下令道。
达扎一脸惊讶之状,他皱着眉头穿好裤子,两颗淡黄色的瞳仁环视了一下武壮与额弼纶两人,脸上却浮起浓重的怀疑之色,他以一种质疑的地语气问喀喇木道:“喀喇木,这二位是谁,某家从未见过,却是何人?”
喀喇木眼睛一眨,低声道:“这二位是从扬古利大人处,来我部传达军令的,你自然不认识他们。”
听喀喇木这话,达扎却大笑了起来:“喀喇木,看这二位,皆是甲喇额真盔甲打份。只不过,扬古利大帅处,那些正黄旗甲喇额真们,某家却是相熟,却为何从未见过这二人?!”
喀喇木脸色绷紧:“达扎你什么意思?你敢怀疑谭泰主子的军令么?”
达扎脸色同样绷起,他冷冷道:“谭泰大人的军令,某家自不敢怀疑,只是这二人,实是可疑的很,不由得某家不怀疑!”
达扎顿了下,抬起头,两颗淡黄色的瞳仁中,已是狠光直射,他对脸色微变的喀喇木大声道:“喀喇木,这二人到底是何来历,你快给我说清楚!不然,可别怪我不听军令了!”
喀喇木嘴唇哆嗦了一下,这时额弼纶微笑着走上前来,以一种极为和气地态度,对达扎说道:“达扎,你不是想知道我二人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唔,你快说。。。。。。”
达扎言语未说,额弼纶已是刷地抽出腰刀,狠狠地朝达扎脖子砍去,一边沉声喝道:“达扎,我等明军是也,现在,你可以死个明白了!”
达扎的头颅冲天飞起,脖腔处鲜血狂飙,不知道他在生命瞬间消失的这一刻,有没有听清额弼纶的话语。
见到达扎被杀,屋内的少妇,吓得高声尖叫起来,一个劲地朝着床角缩去,眼神极度恐惧。
这时,达扎的几名侍卫,在屋外听到卧室内少妇的尖叫,立即急急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那倒在地上,犹在喷血的达扎的无头尸体时,每个人都不觉打了个寒噤。
这,这是什么回事?
喀喇木直视着他们惊恐的眼神,冷冷地说道:“你等休惊,达扎拒不服从军令,已被我等所杀,却与你等无干!”
侍卫们脸色顿缓,他们齐齐嗻了一声,便快步退去。
这时,缩在墙角的少妇惊异地看到,刚刚杀人的这几名清军,似乎都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他们中的一个,拿起犹在滴血的达扎头颅,三人一同大步离去。
少妇一脸惊怖迷茫,呆坐床角的她,似乎一直未从刚才的突变中,回过神来。
武壮等三人来到门外后,喀喇高举达扎的头颅,对一众吓呆的正黄旗军兵大喝道:“达扎违抗军令,不肯返城,我等已按谭泰大人之意,将其斩首。若再有不服者,便如达扎之下场!”
一众正黄旗满洲军兵,人人脸上满是震怖之色,再无人敢动,随后,各人听喀喇木之令,弃了财货与被俘百姓,随着武壮额弼纶等人一齐返回镇边城所。
至此,除了极少数蒙古兵与汉军尚未通知到外,全部外出掳掠的清军,全部皆朝镇边城所回返而去。
由于被强令放弃了财货与俘虏,每支返回的清军,一路上都是满腹怨言。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很快,他们将再没有当众抱怨的权力了。
昨天第一个通知到的张疤子汉军部队,于今天清晨第一个返回镇边城所中。
从东门进入的他们,个个嘴里都还在不干不净地小声骂着,在全部队伍入城后,后面的东门城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随着一阵刷刷的刀声,一直在低头走路的张疤子,忽觉脖子上一凉。
他吃惊地一抬头,见到旁边一名蒙古军兵打扮的的人,正一脸凶相地把手中的顺刀,更紧地压在自已脖子上。
而自已那一百多名汉军,则是每个人的脖子处,都被迅速地架上了一把钢刀。
张疤子大张着嘴,头脑中突然一片迷蒙。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已不是已遵令回返了么?
“兄弟,这是干甚,快把刀收起来,可别是误会了。。。。。”张疤子言语结巴地对这个蒙古兵说道。
“呸!谁是你兄弟,我们可是明军,正等着你们这群鱼儿来上钩呢。”那蒙古兵一脸狞笑,手中的顺刀又狠狠地压了一下。
张疤子脖子上的鲜血,立刻有如几条鲜红的小蛇般,蜿蜒爬出。
这时,从队伍的最前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尔等已中我军之计,若不投降,立刻处死!”
此人话语一毕,张疤子什么都明白了。
操,这明军竟敢假扮清军,这倒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张疤子脑袋转得倒是飞快,他扑通一声跪地,大声道:“我降,我降,各位明军兄弟,只要能饶得我等性命,我张疤子愿率部投降!”
张疤子说完,一百多名汉军无一人反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乞降。
前面那名明军军官,脸上划过一道轻蔑的冷笑,然后朝旁边的一众军兵喝道:“带下去!”
当张疤子被带到和那些先前被俘的汉军一处,一起关押之时,张疤子以极其懊悔的语气,对自已轻声说道:“操,真他娘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