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阳刚才温文儒雅、和气春风的神情已全然不在,惊慌、愤怒、担忧、焦急的情绪从他的脸上很明显的宣泄出来。
副掌门荣钢脸色也不太好看,“师兄,这、这——”
“还不帮我把门砸开!”赵义阳红着眼睛,怒火冲天。
“是!是!快!快!”荣钢说道。
可发现除了藻茶,身边“天合派”的人竟无一人动手。
廖大树不得不按掌门的吩咐去做,可把匕首插进门缝儿,撬了半天也纹丝未动,再一使劲儿,咔嚓!刀身碎裂,他坐了一个腚墩儿!
掌门赵义阳有些急了,面红耳赤的指着岩士戎一众,“你、你们……义弘掌门平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么?忤逆师长,擅闯……”
“擅闯‘禁地’么?”暮清淡淡道,“弟子却很想知道,这里,到底‘禁’着什么?或是,藏着什么?!”
赵义阳的脸色大变……
……
底仓里昏暗无光,李小木打开火折子,这才看清了周围景物……一条旋转而下的台阶直通仓底,土石潮湿不整,显然是临时开凿出来的,且这底仓狭窄幽深,反倒更像是个地洞,他摸索着往下走,不多时,就到了底儿,眼见最深之处隐隐透出白色光芒,心中便是一喜——还好,东西还在!
……
“什、什么东西?”赵义阳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暮清依旧面无表情,“如果师伯不知道,恐怕下间,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哦,也不急,等下面的人上来,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赵义阳似是被惊醒,马上停住了手,长剑落地,他怔怔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怅然若失、羞怒交加。
岩士戎等人都被蒙在鼓里,一会儿看看暮清三人,一会儿看看老掌门,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就在廖大树想要打个圆场儿的时候,塔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大震,随后有人惊叫——
“敌袭!敌袭!有人杀进山门了——”
荣钢大惊,转身就往塔门外跑,刚出了门,便听塔顶上传来砖石“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随后大块儿大块儿的石头往下面掉,赵义阳本还惦记着底仓,可几块巨石落下来,他不及躲闪,被砸破了脑袋,头破血流,最后也不得不窜出了塔楼……
洛淑儿大喊着“李小木!李小木!”,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搬那地门,可大门锁死,上面更压了几千斤的大石,她又哪能挪得动,正焦急万分的时候,塔楼晃动更严重,好像随时都要坍塌下来,岩士戎几人合力都弄不开地门,只能拽着洛淑儿往外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洛淑儿都带了哭腔,可任凭自己怎么叫喊,几位师兄是绝不放手,还是在乱石砸落中,窜越出门……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暮清三人,巾仑丰看看暮清,那位师妹正双掌连拍,一手将塔顶砸落的石头震飞出去,另一手又把地门上压着的巨石打碎,死命的护住地门;再瞅瞅潘仁奕,那位大师兄全力护着的,确实暮清,每有砖墙拍倒、碎石砸落,他便飞至暮清头上身侧,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大地震动,塔身剧晃,巾仑丰这下急了:“大师兄,师妹——这、这么可不行!还是快快随我出去,咱们找到安稳之处,再从长计议!”
暮清不说话,依旧双掌翻飞。
潘仁奕看了她一眼,继续护在周围。
巾仑丰又急又气,“师妹!你这么做,于事无补啊!这塔即将倾覆,到时被重压其下,我们非死即伤!李师弟躲在底仓,有精钢地门护着,暂时该无大碍,等诸事完了,我们再想办法救他!”
暮清的动作慢了下来,似被说动了。巾仑丰趁着她出神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拽住潘仁奕,飞身往已塌了一大半儿的塔门跑,暮清也不挣扎,转眼三人就到了门前,可就在即将窜出大门的时候,暮清突然调运灵气,猛地向后退去,同时双掌拍在二人身后,巾仑丰和潘仁奕反应不及,被大力推了出去,刚跃出塔外,就听身后“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塔楼轰然塌倒,已成了一片废墟……
巾仑丰愣住了,潘仁奕发疯似的调头扑去,可还没到乱石堆跟前,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二人这才注意到,此处喊杀声已是震天动地,刀光剑影间,数不清的人影窜动飞跃,而更让他们惊愕的是,强敌竟从树林中、草石间蜂拥而出,刚开始还是一只只怪兽形状,可跑动冲突时,快速化成人形,且妖气扑面,凌厉非常……
“果、果然是妖族!”巾仑丰怒喝道,长剑出鞘,一剑洞穿了一个人影的胸口,那“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猛拍自己的头顶,呼!他瞬间化成一滩污水,竟连衣物也溶成一坨。
潘仁奕的心思虽然全在暮清身上,但此刻也无暇分身,见周围的人影越来越多,一咬牙,扑将过去……
洛淑儿几人早已加入了战局,刚开始还以一对十,轻松料理,可发现敌人越来越多,且修为愈来愈强,他们不得不合聚一处互相照应,才勉强抵抗。
“五绝门”的弟子也各成分队,与来敌斗得昏天暗地。幸好李小木示警,门中上下有了防范,才不至于大落下风,但那些弟子们之前得到的命令只是御敌演练,都没太当真,阵型松松垮垮的,准备还是稍显不足,被这突如其来猛袭打得惶然无措,一交上手,便吃了大亏。
副掌门荣钢心里这个后悔啊——如果方才完全听进李小木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