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梦没能成真,火车沿途停留,上水上煤上物资,在离开吐鲁番密不久,火车头上三位司机和二个押车护卫突地发现了车上多了四个人!
他们精干强悍,目光凶狠,手执利刃。
交手的结果是两位押车护卫被轻易放倒,连给后面车厢发警报以机会也没有。
在四人的逼迫下,火车司机被迫变道,离开主道,进入了一处小车站停了下来。
“哎,这火车怎么停下来了?”
武懿宗与纪处讷定睛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他们已被包围,车站月台上和旁边小山上,驻满了骑兵!
有人高呼道:“管事的人出来答话!”
“喊十声,不出来,就进攻!”另一把粗豪的声音道。
“乒乒乒!”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好几枝箭射过来,把车厢琉璃给打碎。
纪处讷颤抖地声音问起来道:“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武懿宗大步离座。
车厢门打开,武懿宗与纪处讷走出车门。
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方如临大敌,除了弓箭、马刀,还有火油瓶子,这是要放火烧车啊!
他们带队者骑马过来,身披一身轻甲,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武懿宗认出是太平府的长史张仁愿,他恼怒地道:“张仁愿,你好大的胆子,朝廷钦差大臣的公车,也敢拦截,刀兵相向!”
张仁愿文武全才,有能力有胆识,在太平公主驻驾于伊犁河谷为大军支前时,他则坐镇西域,主掌西域之事,有专/制之权,可先斩后奏。
他并没有答话,他一挥手,马上有几位力士拿着大锤子过去砸窗!
几下功夫,一节节车厢的玻璃窗被砸碎,窗帘给割烂,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兵来,他们全副武装。
“呵呵!”张仁愿干笑道:“朝廷钦差大臣的公车,带这么多兵来,是来造反啊!”
他这话太恶毒了,武懿宗怒吼道:“张仁愿,你不要命了吧!”
更恶毒的话继续来,张仁愿淡淡地道:“武懿宗,叫你们的人下车投降,否则我们就进攻了!”
原来他也认出了武懿宗,武懿宗大惊小怪地道:“张仁愿,你想造反?”
“你才想造反!”张仁愿舌绽春雷般吼道:“兵部有令!自关外往关内、或者自关内往关外,十员以上的兵员调动,都必须知会太平府,由太平府发出通行文书,方可成行,否则,就是造反!”
朝廷不是有人不信任韦晞吗?韦晞此人光明磊落得很,干脆关内外的兵员调动之事,都由太平公主决定,以释朝廷之疑。
张仁愿他逼问武懿宗道:“你没有经过太平公主殿下同意调兵出关外,是为谋反。”
旁边一个军法司马阴森森地道:“按律当斩!”
武懿宗强辩道:“我是钦差大臣,代表了朝廷,皇权至上,岂受兵部号令!”
“钦差大臣护卫,只可带一百员,沿途由太平府派兵护送,此乃陛下都同意的!你不知道吗?!”说到陛下,张仁愿拱手道。
然后他语调转缓地道:“你们下车,就在这里歇息,等太平公主决定你们的行止吧!”
“我是奉诏前来颁旨,张仁愿,你胆敢这么做,看我不重重地参上你一本!”武懿宗色厉内荏地道。
“我忠于职守,你参得进吗!”张仁愿不屑地道。
天高皇帝远,玉门关外,就是太平府的世界!
这次武懿宗率千人而来,意欲不轨,张仁愿出手解决,功大莫过于救驾,张仁愿根本不怕武懿宗,大不了他不进关得了,反正关外的事业忙得根本没时间回家乡。
不过,武懿宗敢威胁他。
张仁愿手指武懿宗道:“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带走你的人去上前线作战或者军前效力,至于你,就留在这里吧!”不等武懿宗说什么,张仁愿厉声道:“我喊十声,你的人统统把兵器留下,举手出来,任何一个不举手出来,杀!”
“你要是敢反抗,连你也杀!”
“一!”
“二!”
“三!”
武懿宗震惊了,他手抖抖地指向张仁愿,作梦也没想到太平府的人这么强盗!
“四!”
“五!”张仁愿扬起了手,叫道:“准备!”
弓箭举起,火油瓶欲燃。
武懿宗环顾四周,见到对方约有五百精骑,还有一千多的部族骑兵。
但是!部族骑兵用的都是工厂打造的制式弓!
威力强大,明光铠也抵抗不得。
见他眼珠碌碌地转,张仁愿“开导”他道:“不要多想了,我们只用箭来解决你们!”
他的话非常清楚,武懿宗也带过兵,知道意思,就是胡人式作战,不会硬拼,光会远远放箭,放风筝,火车上坐的兵员再精锐,无马也是白搭。
“六!”
“七!”
“八!”张仁愿一声紧过一声,手高高扬起。
“九!”张仁愿准备下令,心忖武懿宗倒也带种。
不过他对于杀死武懿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任何一个胆敢威胁到驸马与公主的人都得死。
事关大局,关外好局是大家千辛万苦做事来得来,别人休想动它!
“我投降!”武懿宗颓然地道!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车厢内的兵士把兵器留在车内,甚至连衣甲都给脱了,高举双手出来。
……
武懿宗与纪处讷灰溜溜地返回神都,除了近侍之外,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