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大才,是她喜欢他的重要原因。
正因为大才,才有大用,才有分离。
尽管万分不舍,太平公主也只能够忍痛接受事实。
须知,甚至都不是韦晞主动申请,起初他连自荐的折子都没有上到朝廷!
如果不是出于武则天的授意,想给朝廷多一个选择的话,他为统帅的提议提都不用提。
他没有积极争取,朝廷也不内定是他担任统帅,武则天对于薛仁贵的提名是顺水推舟,一定程度上还站在她女儿的利益上。。。太平公主不喜欢驸马远征。
但该他的终究是他的,跑也跑不断。
“其实我更想的是去打突厥,我就怕你杀光了突厥人,所以我起初都不出声。”登灜楼内,韦晞与老军头薛仁贵把盏言欢,相谈甚欢!
登灜楼是登州商人开的,主打登州海产品料理,出名在于韦晞带的登灜楼厨子进皇宫里做饭菜。
天皇天后吃过了,以之为美,因此登灜楼的招牌也就打响了。
嗯,“登灜楼”三个字是太平公主写的!
这一家三口子都给驸马的产业增添名声,想生意不好都难,开业不久,每天门面盈市。
“你不能这么想的,你可是在洮河道训练了十万山地兵,你不去当统帅,他们怎么办?要出乱子的!”薛仁贵严肃地道。
这小子居然想偷懒在家里陪老婆!要不是薛仁贵推荐了他,届时,洮河道找不着合适的统帅,内乱怎么办?
薛仁贵与韦晞交往不到一个时辰,即知道韦晞的为人,是非常阳光、热忱、纯纯的男子汉,向他指出他的过失,有理的他会爽快接受,不会硬充面子,死不改悔,所以薛仁贵也来个直言不讳。
“帝国的敌人太多了!”韦晞叹息道。
“不错!”薛仁贵深表赞成。
瞧,北面从没消停过,高句丽、百济、新罗一个接一个跳出来与唐军打,再有突厥久不臣服,契丹新近崛起,还有什么回屹、奚人以及天知道哪来的部族,保不准有老野猪皮的猪祖宗,都与唐军的钢刀不时来亲密的接触。
东面的倭倭稍好,曾与大唐来了白江口之战后消停下来,派出一拨接一拨的遣唐使。
但怀璧其罪,因为是附近最有白银的地方,大唐磨刀霍霍,准备撕下仁义的假面具,当起强盗,所以亦是敌人。
西边的西域复杂,各方势力交织,至于吐蕃就不用说了,老是想抢帝国的西域和陇右两个地盘,一个是帝国的钱路,另一个产马,大唐不与吐蕃死掐才怪。
南方稍好一点,但以开发程度而论就广州好一点,其余地盘简直是野人之地。
大唐形势恶劣,周边都是恶意满满的邻居,一定程度上甚至令到韦晞外室凉州唐甜幸运地逃过一劫,她家族是归化的胡人,颇有实力,对大唐比较忠心,武则天以国家为重,放过唐甜,否则以她这么爱女儿的,必出手铲除太平公主的情敌!
“不过,你来了,应该我们的敌人会减少了!”薛仁贵叹息道,微感郁闷,把一杯酒尽倒入口。
当初他对战铁勒九姓,活埋十三万人,结果给那些正义感爆棚的御史们喷得满脸都是口水,狼狈不堪!
今个儿貌似韦晞有好运气,他预计不知道活埋多少吐蕃人,有天后给他背书呢。
“最好的敌人就是死去的敌人!”韦晞轻轻来了一句。
薛仁贵停住倒酒的手,盯着韦晞。
韦晞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灿烂一片,浑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人比人,气死人,因为久战不决,叛乱众多,大唐女主人武则天大感不耐,觉得做的是亏本生意,要改弦易辙,准备对不服从者来个血腥灭族,韦晞遇上了好年景。
“大唐有福啊!”薛仁贵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想一口干掉,结果给韦晞止住道:“薛公,喝酒最忌喝闷酒,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果然薛仁贵大喜道:“固所愿耳!”
驸马爷杀人的本事高,诗词歌水平同样高,薛仁贵是他佩服的人,才有这么好的待遇。
韦晞微微一笑,对薛仁贵道:“等着”,他施施然离开包厢下楼去中央舞台了。
嗯,登灜楼设计先进,即大厅中央有个舞台,可作表演,旁边是一张张的圆桌席位,而四周壁二楼则是包厢,走的是精品路线,物价高,到来者非贵即富。
现在是晚上饭点,大厅包厢满人,热闹非凡。
只听羯鼓响起,一位阳光青年似带着无限神光走上舞台!
他英俊潇洒,个头高大,结实的肌肉把中山装撑着鼓鼓的,一举一动,阳刚气息无限外溢。
认识他的人把食物夹在嘴里忘记了咀嚼,而不认识他的人都在震惊于:“如此人才!”
原本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伙儿听他讲道:“今天我与薛公相聚……”
大家顺着他手掌指示方向看着了中间偏左包厢的薛仁贵,听阳光青年道:“……实在高兴,人生难得一好友,特为他送上一首歌,以示敬意!”
送上的是罗文的《好歌献给你》:歌声飘送千千里不计距离,歌声飘送万万里跨远地,歌声句句唱出愉快少年事,好歌一生伴着你!……
一曲唱完,掌声如雷,人人叫好。
阳光青年则高呼道:“剑来!”
一口宝剑落入他手里,他疾呼道:“歌算什么!薛公,老兵也,特以剑艺,向老兵致意!”
他双眸一凝,杀气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