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兵败被执,并不理会郝仁的善意问候,完全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悲恸中,喃喃道:“大元,完了!就让我为大元留尽最后的血吧!”已经将自己求死的态度表明。
郝仁却对王保保这个态度并不儿倘若帅主力兵马退居漠北,目前大宋西北、东北未定,战马的数量尚且不足以深入大漠,北元或许能够得到喘息,而今大元朝主力兵马全部伦桑在燕京,大元真的已经完了!”
王保保感觉自己又中了郝仁的奸计!
郝仁是以自己为诱饵,在燕京摆下随时可以被击破的态势,引诱王保保冒险死进攻,结果燕京根本无法攻破,而自己二十万兵马,却在燕京城下遭遇付友德、常遇春两路大军的合围,最终全军覆灭。
“战败之将,别无他求,只求速死!”王保保怒道。
王保保和杨通贯二人,同是郝仁的舅哥儿,郝仁杀掉了杨通贯,却不想杀掉王保保。
杨通贯本是义军,结果反投朝廷,对于天下义军来说,等于是义军的叛徒,而且杨通贯军纪及其败坏,至于到了为祸一方的地步,遭到无论是队友还是敌人的一致嫉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留着早晚也是祸害。
王保保从始至终都是朝廷的人,一直都没有背弃昏庸无道的朝廷,就是眼下,遭遇到元惠宗和太子两个派系的猜忌,他也没有背叛的意思,这样的敌人,至少在人品上值得敬重。
“舅哥儿,你这般说,我就不爱听了!”郝仁有些微怒道:“乌哈噶图汗父子此时都在猜忌你,你作为忠臣却得不到应有的信任,这值得吗?况且你与乌哈噶图汗父子不沾亲不带故,你好歹是我的舅哥儿,我们才是亲戚,你不向着我也就算了,何故要帮着外人与我作对呢?”
郝仁见王保保被自己的无赖话语说的无言以对,又道:“朕,你这个好妹婿牵挂你,我的夫人王梦晨牵挂着你这个哥哥,你的弟弟‘地保奴’(在宋军攻破汴梁时,连同李察罕的父亲元梁王一块被俘)牵挂着你,你的外公牵挂着你,就连我的御史蔡子英大人,想起你时,也是泪眼涟涟,大元对你冰冷,而我大宋君臣,对你却有着火热的心!”
王保保当然不吃自己这一套,想着自己的亲妹妹被郝仁拐走,自己的亲人、手下都被郝仁俘获,而今自己有成为郝仁的阶下囚,便已经暴跳如雷,想上前扭打郝仁,奈何有绳索牵绊,只能咆哮道:“郝十三,少在这跟我假仁假义,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了你还不容易?不过血污巴掌块大的地方罢了!既然你如此想进燕京城,朕就暂时满足你吧!”郝仁吩咐道:“将我的舅哥儿带下去,好酒好肉,好生款待起来,等他喝够了马奶酒,或许就能够想的明白了!”
常遇春领命,依旧将王保保捆绑在马后,拖着进城,王保保丝毫不领情,只顾着破口大骂。
郝仁心道:守城死难民夫的家属们,不会轻饶了他,等他吃够了一路的菜叶和臭鸡蛋,尝过冲万人敬仰道万人痛恨的地步,或许能够明白,如今的天下已经姓宋了。
宿卫总管陈达半开笑道:“陛下,你的这个舅哥儿,貌似没有我这个舅哥儿识时务啊?活脱脱就像一个会尥蹶子的烈马,陛下为何不杀掉他?”
“越是征服烈性的野马,越能彰显出骑手的骑术!杀掉他容易,若是能够将他招降,凭借王保保在蒙元的影响力,恐怕大军深入草原的时候,大宋的将士们,会少流许多的血!”
郝仁解释一番,又道:“先派蔡子英大人去招降,再去汴梁,将王保保的家属一道接来,他若不肯投降,便算是临死前对他的最后仁慈吧!”
“臣领旨!”宿卫总管陈达领命而去。
红日偏西,各路追杀的将领陆续回营,郝仁便在燕京的旧皇宫,召开各路将领的会议。
燕京一役,共计杀敌九万八千余,生俘获六万余,基本将围困燕京的蒙元大军全部歼灭,各路将领们自然得到应该有的封赏。
郝仁总结发言道:“燕京一役,蒙元的实力基本已经消耗殆尽,图哈噶图汗父子正在应昌苟延残喘,西北的李思齐、张良弼,东北的纳哈出已经胆寒了,正应该挟燕京大捷的余威,让我劳苦功高的将领们再上一次战马,彻底消灭他们!不过,朕现在已经感觉非常疲惫,朕也知道,各位将领们也同样与朕一样的疲惫,所以我说,大军进入修整期!”
各位将领们摩拳擦掌,纷纷表示,愿意不辞辛苦,上马继续征战,知道接灭所有的敌人。
郝仁又道:“这些癣疥之疾已经不足为虑,不过朕不会忘记,让大宋子民多留了许多鲜血的蒙元的帮凶——高丽和钦察,所以各位将领们要做好复仇的准备,准备把复仇的刀剑,砍向那些让我们流过血的敌人。”
各位将领们本以为敌人已经不多,立战功的机会已经少了,听闻郝仁要将复仇的刀剑加给高丽和钦察,各个斗志昂扬,纷纷附和。
“对!高丽出兵二十万帮助蒙元屠杀汉地百姓,杀良冒功,给汉地破坏尤其巨大,必须要复仇!”
“高丽算个球!关铎、毛居敬的十多万乌合之众便已经将他打的半残了,只要臣率领所部兵马走一遭,便将高丽国王给陛下牵回来!”
“钦察汗国也没少征募辖地内的斯拉夫人与我们为敌,我还记得上次抓到的斯拉夫俘虏,说我们汉地人都是引颈待戮的羔羊,必须用我们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