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庆丰军中军号角呜咽,盖住了身后的海浪之声,中军红旗一指,庆丰军七千铁甲步兵方阵,齐步向前。
方阵走出军阵,渐渐的扩散开来,形成前后四排的宽阵的阵型。
第一排,刀盾兵盾牌挨着盾牌,形成一道如同斧砍刀切一般的直线,踏着松软的沙滩,向树林中的敌军营垒,漫压过去。
第二排,梨花枪手,齐刷刷的将梨花枪的枪头,延伸到盾墙外,紧随其后。
第三排,由梨花枪手、刀盾兵混编而成,随时加强前两排的防御,以及阵型变换之用。
第四排,由弩手、弓手、震天雷手、‘一窝蜂’(火箭)手、二十门火炮混编而成。
平素平地作战,庆丰军的梨花枪阵用的是圆阵,四面设防,如同张刺的刺猬,让敌人无懈可击。
如今进攻的地形不同,面对林地和敌方长墙堡垒,军阵舒展开来,却只是梨花枪阵的若干变换阵法其中之一,倘若遭遇强敌,阵型可以迅速变化,两侧可以同时向中心卷积,再次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圆阵。
俞通渊的梨花枪阵步兵,自从在庐州组建以来,一直跟随在郝仁的身边,各种攻防战阵,已经日臻完善,此次是第一次变化阵法出现,将后背亮给身后强大的队友,却也将自己的全部军事装备展示出来,让庆丰军的参军、将领们,用望远镜看得真切。
刀盾梨花枪刚刚亮出阵型,火器营的一个千户的一百门火炮,列出前后三排的三段击阵,紧紧跟随在后边。
“轰——”
伴随着士兵的齐声呐喊,军阵最前排的盾牌,齐涮涮的砸在地,刀盾梨花枪阵,列出严整的军阵,气势稳如泰山,已经列在林地边敌堡二百步的距离!
……
“呦西,什么滴干活?”
伊集院忠臣在一应家臣、武士的簇拥下,怀抱倭刀站在矮墙的内侧,夜叉面具遮盖了他本来的面目,狰狞的面具上,只能看出一双如同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那双眼睛,写满了吃惊。
‘端得势军阵严整,稳如泰山!扶桑狭隘小之地几十见的过则么森严的军阵?若非天兵降临?’
‘两百步?开什么玩笑?这是要进攻吗?还是吓人的?我打不到你,你也打不到我!’
“呐喊助威,引敌来攻击!”
伊集院忠臣经过简单的思考,下达了命令。他不了解对手的虚实,不过,他有坚固的堡垒作掩护,将庆丰军引进攻击,地形对伊集院家武士,大大有利。
……
郝仁此时已经回归中军,在五色军旗的遮掩下,在一应参军、宿卫的簇拥下,郝仁端坐在踏雪追风马上,端着单筒望远镜,向林地内的敌人观瞧。
扶桑的武士们,聒噪着登上墙头,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抓狂的呐喊着,更有数十武士,居然没羞没臊的解开腰带,掏出丁丁,冲着庆丰军的军阵撒尿,武士丁丁长短大小,在郝仁的望眼镜下,一览无余。
不过,庆丰军的军阵,距离他们有二百步远,武士们没有那么大的丁丁,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能够将尿撒入庆丰军的军阵。
对于见惯了自家火炮,将敌人打的人仰马翻的郝仁来说,撒尿最远的武士,与庆丰军火炮比起来,都算是重度阳/痿,尿的太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姚广孝放下望远镜,他有些看不懂,撵着念珠对沈旺道:“沈参军,扶桑人这是列的什么阵法吗,还是用的什么法术?”
沈旺毕竟文人,却能听懂敌人辱骂的方言,为了不让郝仁发怒,自动过滤了敌人不雅言论,红脸道:“扶桑人羞辱我们,骂我们是胆小鬼,不敢进攻!”
“哈哈!”郝仁情不自禁的扬天大笑,不削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切!”
“呜——呜——呜——”
前方的军阵内传来凄厉的三声号角,乃是火器营与步兵营已经列阵完毕,向中军发去请战指令。
“主公,前军已经列阵完毕,是否进攻,请指示!”负责传令的中军宿卫陈达请示道。
“开始吧!”郝仁轻描淡写,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剪短的下达命令。
“呜—呜呜”陈达吹响短促的进攻号角!
郝仁心道:‘狂妄的武士,看是你丁丁的呲的远,还是我火炮打的远!’却如同看西洋景一般,端起了手中的单筒望眼镜,想看看扶桑人在庆丰军强大火器打击下的惨状。
前军的门户大开,一百二十门黑洞洞炮口伸出军阵外,伴随着火器营总管焦玉举起的小红旗落下,整个军阵,硝烟滚滚滚,将整个军阵都笼罩住了,只见火光升腾,上百的铅弹如同惊飞的压阵,呼啸而出,一齐掠向地方的军阵。
“嗖——咚!”
一发炮弹打在墙头上,立马将年久失修的一片矮墙打的粉碎,十数名本来在城头上叫嚣的武士,惨叫着内外倾倒。
三发、五发、三十发……庆丰军的炮弹,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敌人倾泻,直打的土崩石飞,血肉模糊一片。
“嗖——扑!”
一发炮弹从墙头上掠过,将一名正在欢笑着撒尿的武士,打个正着。那武士一支握‘枪’的手臂,被齐涮涮的打断,下体血肉模糊一片,诺大一片皮肉,已经不知去向。
炮弹余势未消,‘咚’的一声,砸在身后的地上。
那名武士惶惑的呆愣半晌,下意识的将目光聚焦在空荡荡的下/体,忽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