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太阳,终于从东山上,露出半边脸,撒出一片霞光。
郝仁在一千五百名元帅府宿卫下,站在高岗上,查看刘福通的突围情况,而自己的三支骑兵,却还在战场上血战!
“让俞通河回身再战!”
郝仁此时手中没有太多的兵力,后援的军队尚未到达,只有俞通河这一支劲旅,刚从重围中冲了出来,尚有灵活的机动力!
中军宿卫千户陈达领命,吹响号角,指挥着手下,将蓝色军旗,频频向前劈去,指示俞通河回身再战!
俞通河此时正对着中军帅旗的方向,一眼就看到的郝仁的指示,口弦马刀,手端手弩,拨转马头,带着两千骑兵,回身有冲入战场。
此时的刘福通,已经有数千军队过了壕沟,长枪军如林的长枪,正与合围的骑兵苦战,俞通河的上次撤退,用弩箭迟滞了合围骑兵的进攻速度,所以,刘福通没有遭遇敌人骑兵毁灭性的冲击,而是进入短兵相接的搏杀阶段。
敌人的骑兵,因为没有冲击力,没能冲破刘福通的长枪阵,而被刘福通的长枪军竖起的长枪,格挡在长枪阵之外,走马对枪兵,两互相格杀,场面焦灼。
颍州红巾军,破不了骑兵的重围,戳翻一名骑兵,后面的另一个骑兵就补上。蒙元骑兵,也破不了颍州红巾军的。颍州红巾军陆续有被弓箭射倒的,可是红巾军已经看见前面的援军,求生的本能,让这些遭遇明教洗/脑的教徒,前仆后继,死战不退!
千军裹万骑!这是骑兵的真谛!
俞通河深的其中的精髓所在,他这次回身再战,并没有冲上去与合围蒙元的骑兵短兵相接,而是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俞通河一马当先,都帅两千骑兵,沿着军阵三十步外的边缘奔跑,只是将弩箭,向敌人的骑兵抛射。
如此近的距离,骑兵根本不用瞄准,就能将弩箭,精准的射向敌军。
未几,蒙元合围的骑兵,经手不住颍州红巾军和俞通河的内外夹击,合围被撕开了口子,颍州红巾军,如同开闸的江河,发生呐喊,漫天的向郝仁的中军帅旗扑来。
与胡大海、耿再成接仗的两支骑兵,本也不能冲破这二位骁勇的上将打击,默然身后大乱,无心再战,调转马头,四散奔跑。
此时,刘福通的颍州军,在庆丰军的接应下,前路大开,颍州军士兵,恨不得自己的身下能多生出两条腿来,飞一样的冲过郝仁占据的那个山包。
郝仁一看颍州军如此,貌似勇猛的冲锋,其实是,已经失去指挥的大溃退,颍州军像疯了一样的玩命跑,连自己留在前面的三支军队,都能被这样的气势冲散,赶紧命令胡大海、耿再成两军,左右避让,追击溃退的蒙元骑兵。
郝仁自己在元末带兵以来,临阵作战,自己的中军运动方向,除了向前,没有往别的方向动过,不过这次不行了,颍州军溃退的大军,眼看着也能将自己的中军冲散,中军若乱,军队就会失去指挥,很容易就造成先胜后败的局面。
庆丰军的中军,人数不多,郝仁被迫将中军向左移动了半里,却见颍州军的溃兵,如同洪水一般的从军阵边掠过!
郝仁庆幸,幸亏自己的中军及时移动,要不,必然被溃兵冲散!
“关将军,回兵抵挡住敌人的反扑!”郝仁在溃兵中,看见刘福通手下大将关铎,赶紧呼喊他停止溃退,扎住阵脚,准备迎接答失八都鲁的追击!
关铎是刘福通第一亲信,原本率领着刘福通最精锐的一万骑兵,曾经到郝仁攻占的寿州提调粮食,当然,顺便帮着郝仁打了一战,如今一万匹马,连丢带吃,居然一个不剩了,骑将也变成步将了!
“大元帅,如今军队已经乱了,约束不住了!”关铎拎着长刀,被裹挟在溃兵中,也不管这许多,向郝仁喊了这么一句,便淹没在溃兵的潮水中,不见了踪迹!
‘靠,就这熊样,还他娘的上将!’郝仁心中暗骂道。
说话间,几个文人的模样,带着一队精干的士兵,抬着两乘滑竿,飞一般的跑了过来,滑竿上坐着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凤政权的皇帝韩林儿和太后杨氏。
为首的步行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凤政权的中书平章,罗文素!
罗文素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如今着这的一只脚板儿,早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他是文官,力气若,见了郝仁,就如同见到希望,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瘫软在郝仁的马下!
“呜呜,恩人啊,龙凤政权的恩人啊!”罗文素连惊带吓,号啕大哭!
跟随罗文素的一应文官,见罗文素这个平章都是这般模样,哪有力气再跑?纷纷瘫软在郝仁的马下,连抬着滑竿的士兵,也跑的脱力,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师父,救我啊!”韩林儿坐在滑竿上,连日的惊吓,惊魂未定,尚且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暂时脱力了危险。
郝仁心道:‘哼!现在想起来我这个师父了?忘记在亳州逼迫我行君臣大礼的事情了!’却不跟一个孩子计较,安慰道:“陛下勿忧,此时已经脱离危险,为师在此,徒儿勿忧!”
“脱离危险了?”韩林儿自言自语,回头看时,发现自己确实已经冲出了重围,此时才反应过来,号啕大哭:“呜——吓死我了,我可不要当什么皇帝了,师父,求你别再让他们让我当皇帝了!呜——”
韩林儿只有十三岁,确实受不起这许多的惊吓,在这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