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观瞻。”
“那你还看？”
“确实小。”
“色胚！不是嫌我小吗？”
辅一抬头，对上男人沉邃的目光，两颗瞳仁隐隐发亮。
谈熙正系安全带，从右肩斜挎到左下，刚好压过胸部中间，原本不甚小小平平的两团，倒因此显眼起来。
“这里倒是有肉。”目光隐晦地扫过女孩儿胸前。
上车的时候，谈熙不小心踩空，陆征在她后面托了一把，这一托，刚好托在臀部。
“哦。”
男人皱眉，“先上车。”
“没事……”话未落，先打了个颤，一声喷嚏接踵而至。
“声音怎么不对？”
谈熙皱了皱，“别捏，痒……”
“你还有理？”他伸手捏她鼻尖。
“不关我的事，他们挑衅在先。”
男人心头一软，将她半拥入怀中，“又闯祸了。”
“陆征！”她开口，比电话里更清脆，笑得眉眼弯弯。
谈熙伸手，像颗子弹射进男人怀里，环住他的腰，尽是依赖的姿态。
突然，女孩儿看到他，目光定住，下一秒，眉开眼笑。
夜风轻拂，掀动发梢，那么小小的一团，让人有捧在手心的冲动。
陆征沿路回开，找到她的时候，女孩儿正坐在石阶上，单手托着下巴，手肘自然撑在膝头，身后恰好就是灯柱，暖暖的光笼罩在她身上，似氤氲出一层薄雾。
谈熙收好电话，打了个响指。
他说，“站在原地别动。”想了想，又补充：“等我。”
轻轻落地。
“陆征，陆征，你会收留我吧？”女孩儿屏住呼吸，话一出口，心就高高提起，然后——
电光火石间，陆征惊觉小丫头才十九岁，未到法定婚龄。突地，勾了勾唇。
“凭什么不让？姑奶奶是自由身，不让就是非法囚禁！”
“他们……让你走？”
“当然没有！我躲开了，然后反手一耳光，直接把秦渣打懵逼，像只呆头鹅一样站在原地。我怕他反应过来报复，所以赶紧跑了，走之前，还撂了狠话，要求这事必须给我个交待，要不然就桥归桥，路归路！”
“有没有受伤？”
陆征面色阴沉，眼底寒芒稍纵即逝。
“秦变态想扇我耳光……”
“谈熙？”他急躁，却不得不按捺，只是油门踩得猎猎作响，车如离弦之箭穿梭于茫茫夜色之中。
那头倏然一默。
“没动手？”
“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那叫争辩！争辩！”
“你跟他们吵了？”
要说陆征对秦家的态度，若非还有陆卉这个陆家人居中调和，恐怕早就闹翻了。
谈熙微愣，旋即漾开一抹张扬的笑弧，“陆征，你越发长进了？不过，这话我爱听。”
“没有你亲。”
“咦？你跟秦家人不是亲戚吗？”居然会附和她？
“嗯。”
谈熙开始大吐苦水，“……你说，那群人是不是很过分？！”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危险暗藏。
“他们欺负我……陆征……陆征……他们都欺负我……”像被抢了糖吃的奶娃，打不过，就找大人告状。
狗东西，一刻不消停！
“原因。”陆征急打方向盘，调头往回开。
“又出来了。”
“然后？”
“回了。”
“没回秦家？”音色沉凛下来。
“外面。”吸吸鼻子，凌晨的风还挺冷。
“人在哪里？”陆征开口，轻得不可思议。
谈熙目光软软，感觉耳朵要怀孕，这个男人不去当翻译官真是太可惜，浪费一把得天独厚的醇嗓……
那头闻言，一阵低笑。
“明知故问！”
“那到底是怎么呢？”
某妞儿吸吸鼻子，咕哝：“原本没怎么，你一说话，就害我怎么了！坏人！”
“到底怎么了？”
陆征陡然惊愣，第一反应是秦家人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他们今晚才在一起，秦家耳目不可能灵通至此。
“都怪你……”
尤其男人那一声“乖”瞬间戳进她心窝里最软的那块儿，委屈来得措不及防，泪光也在预料之外。
现在谈熙就是这种状态。
就像小孩儿跌倒，本来不疼，蹬蹬腿就能爬起来，再搓搓手，拍拍灰，又可以活蹦乱跳，可如果这个时候家长来了，再一通心肝儿肉地乱叫，没得说，铁定哇哇大哭。
谈熙原本没什么，可一听他开口，鼻头就抑制不住泛酸，瞬间红了眼眶。
“乖，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低沉醇冽的男嗓，带着安抚的意味。
敏锐如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陆征……陆征……陆征……”像个固执又淘气的孩子，一声接着一声，却一声比一声委屈。
“嗯。”
“陆征……”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二爷。
眸底泛起漪澜，犹如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漾开层层微波。
“怎么了？”他不由放软声音。
像糖，黏糊糊，却甜丝丝。
依旧娇娇软软的调，带上几许鼻音，在静谧的夜里有种别样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