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解释,是那么苍白无力,像是一颗一颗弹珠打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反噬的痛,绞心绞肺。
逼至绝境,对眼前毫无冷静可言的慕凝蓝,南宫藤别无它法射。
他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拽住她冷白森骨的冰凉手腕,嗓音黯哑中透着沉痛,“蓝儿,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走!跟我回家!”
“家?那是我的家吗?”慕凝蓝使劲全力甩开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轻嗤一笑,唇面青白,裂开的纹路,颤抖渗血,将那抹笑平添了几分狰狞和阴寒,她抬手,指着已经再次贴他身体而去的纤弱无骨的女人,“那是你们的家!自始至终,那里何曾真正有过属于我的位置?”
一切发生的太快。
忽然,陌灵疯了似的,狞着一张脸,双手胡乱一抓,揪住了慕凝蓝的头发,继而摸索着,掐住了她手腕,冷斥,“是!那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家!那是我,宫藤,干妈,姨母,天翼的家!是你不要脸!死皮赖脸的要嫁过来……啊......”
下一瞬,陌灵惨叫一声,被摔飞。
陌灵冲上来时,双手掐住的是慕凝蓝受伤的那只手腕。
慕凝蓝吃痛,使劲挣了挣。
却不想陌灵手劲很大,似是故意,指尖竖立,死死抠紧她手腕,指甲又尖又长,锋刃刀片一样割进她伤口皮肉中矾。
慕凝蓝痛的只差没尖叫出声。
一个反手,攥住她一条胳膊,用力想甩开陌灵的纠缠,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陌灵像一个轻飘飘的布娃娃似的,顺着她的力道,身体远远摔出去一米多远。
嗵地一声闷响,陌灵撞到远处**头柜上。
**头柜上,台灯摔落在地,又是一声脆响,零落碎裂。
慕凝蓝瞳孔聚不了焦,被这一情景震住。
唇角扯开一缕冷笑,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武林高手了?
南宫藤却突然欺身过来,大手一伸,攥住她圆而尖的下颌,像不认识这样一面的慕凝蓝似的,他双目赤红如血,喝斥道,“慕凝蓝,你骨子里虽有顽劣,却是一个乖巧善良的女孩,你人小冲动,可你下手太不知分寸,你看不出来陌灵的眼睛看不见?”
“......”看不见?慕凝蓝脸上肌肤每个毛孔凝冻,仅是几秒,却傲骨铮铮,和他反其道,冷冷一笑,“真是可惜啊!只恨我力气有限,我刚才怎么没能将她摔得更远一点!让她装的更像一点!”末了,抬手,指尖冰寒,描摹着他绷得铁紧的五官线条,声音温柔似水,不像人声,像是鬼泣,“南宫藤,她眼瞎了,你的心也跟着瞎了,你俩真是豪华绝配啊!哈哈!”
她泪如泉涌,却笑的美丽又萃毒,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是颤的,又像一个心底歹毒的小魔女,令人不寒而栗。
南宫藤被她这幅疯魔的样子震骇,瞳孔颤缩,攥住她下巴的手指,根根战栗。
慕凝蓝却觉得,他此刻的表情真是好看极了,令她无限畅快。
抚在他脸上的手指,一点点下移,缓落至他皮带,往下延伸......
同时,干裂渗血的唇瓣,凑到他耳边,呵了一口冷气,极浪.荡的露.骨之语,给他致命一击,“男人本性贱格,女人越是柔软,越是薄弱,越是圣母小白莲,男人越是欲/望勃/发,叔叔,说说看,和你的蓝儿做相较,跟一个瞎子做是不是更刺激一些?嗯?”
有句话说的好,看到你不好,我就好过了。
她痛的剜心剔骨,哪怕只能还之毫厘令他痛,心,禁锢灵魂都是畅快的。
人之本性,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魔,心魔。
果然,她成功将南宫藤逼到极限。
他怒火冲天,额角青筋暴突,一张冷峻如铸的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青沉绛紫,朝慕凝蓝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语落的同时,猛地松开她。
他用了狠劲。
病痛折磨的一副残破身躯,犹如风中之烛,本就堪堪撑着,被那道大力一甩,慕凝蓝直直后退好几步,若不是撞到身后衣柜,成为阻隔,估计她会被甩的比陌灵还远。
可是不一样啊!
人家陌灵玩杂技似的,自动滚摔过去的,她可是实实在在被甩的。
更悲催的是,她撞到了衣柜上的门把手。
门把手欧式,尖锐的棱角,像刀子似的划破她的薄衫,割进她后背皮肤,钻心的痛,刺骨而来,猩红的鲜血流淌下来,晕染了后背布料。
她一动不动,唇角绽放的那一抹狞笑,像一张照片,死寂定格。
双瞳映着的男人身影消失。
是他走过去,将摔在地上的陌灵扶起来。
陌灵顺势扑进他怀里,身型一米七,极为高挑,双手一抬,微微踮脚,轻易缠上南宫藤的脖颈,哭的极为可怜,又不忘控诉,“宫藤……她疯了……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她不是有精神病吗
ang?你看她现在的鬼样子......一定是精神病发作了……她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精神病?一字一句,将她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病痛一点一点挖了出来。
南宫藤冷沉的一张脸快要结出冰来,极为烦躁的掰开她缠住他脖子上的一双手,吼了一声,“陌灵!你够了!”
转眸,他看向站在衣柜前的慕凝蓝。
只一眼,眼睛被蛰,心痛到呼吸寸断。
头顶的吊灯一层一层的炽光,仿佛死亡花圈,打在她湿漉漉的发顶,鬓角长发遮盖下的容颜也被打了高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