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新的一天又开始。
陌桑正在用早膳时,陌三爷的书僮雨墨就过来传话:“郡主,丞相大人让小的过来传话。”
闻言,陌桑连忙扶着海棠的手站起来,就听到雨墨道:“丞相大人说他和宫大人用过早膳后先入宫上朝,让郡主晚点儿带着表少爷并颜惑公子、上官公子一起入宫,还说今天风大,天气比昨儿冷,嘱咐郡主要穿厚暖些,千万别再冷着自己。”
“是。”
陌桑微微福身,应了一声是。
雨墨走后,陌桑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回身道:“弥月,把那件绣文殊兰的锦袍,还有白狐裘衣拿出来,赶紧送到绿园。”
锦袍原是宫悯的,本来以来白狐裘衣是颜惑之物,直到她发现裘衣上的文殊兰图案时才知道,原来那也是宫悯的东西。
想了想干脆当自己不知道,一起送到绿园,由他们自己分配吧。
“是,郡主。”
弥月忙把东西取出来,亲自送到绿园。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陌府大门出发。
元和帝出于安全考虑,还派了一支百人的黑甲卫,保护他们四人一起入宫。
九国大比的战绩,无须公告,天下人也尽知道。
大鸿皇朝的百姓们脸上全是喜庆的笑容,见面就聊九国大比上的事情。
从昨天大比结束开始,茶楼、酒肆、面摊、粉店里,就有说书的先生,把九国大比上,每一个回会的比拼说得让人如身临其境。
只要说到大鸿战船打沉北冥战船、北堑战船时,百姓们就兴奋拍案叫好,大叫说打得好,就要打沉他们,那股兴奋劲恨不得把所有的战船都打沉。
当说到陌桑挽弓三箭齐发,拦下三支利箭,救下北堑国皇子时,人们更是激动得坐都坐不住。
再说到陌桑一个喷嚏,把箭射偏,还一脸茫然问自己的箭在哪里,众人不由哈哈大笑,他们可以脑补当时的可爱画面。
陌桑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百姓们欢喜的笑声,眼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放下手中的棋子道:“父帅以前常说,只要能听到百姓们的欢笑声,就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
“令尊是个值得对手敬佩的人。”坐对面一袭惑人红衣的身影,淡然放下手上的棋,语气中充满感慨。
“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是我朝陛下最大的愿望,也是我父帅最大的愿望,我会努力实现他们的愿望。”
“天同覆,地同载。说得真好!”说话时,眼睛盯着棋盘,陌桑一子已经落下,不由笑道:“郡主何不干脆点,不然这盘棋可没机会下完。”
陌桑淡然一笑,落下手中的棋子:“如你所愿。”
离皇宫越近,路上就越冷清。
到了宫门后,陌桑的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在黑甲卫的保护直接驶进皇宫。
所幸现在也只有她这一辆马车,若有旁边人看到陌桑的马车,就这样大大咧咧驶入皇宫,不知道要又引起多大的风波。
朝会没有结束。
国宴自然也没有开始。
陌桑下了马车后,就有小太监把她领到御花园。
此时,各府上的女眷、公子们,皇后及各宫的妃子们,还有诸位公主们,也全都在御花园。
正在暖阁里面,陪着太皇太后说说笑笑。
陌桑连忙上前,正要见礼时,就听到太皇太后道:“是桑儿吧?”
闻言,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见礼道:“容华拜见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
老人家一看到陌桑就欢喜,听到她依然有些嘶哑的声音不免心疼,马上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陌桑走上前,就听到皇后娘娘打趣道:“太皇太后眼睛可真尖,大老远就出是容华郡主来了,臣妾可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太皇太后拉着陌桑在自己坐下,看着皇后一脸得意道:“哀家可不是看出来的,是用耳朵听出来的。”说完,伸手把陌桑系在腰上的凤血石佩环拿起来,轻轻一晃,马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皇后娘娘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长公主帝伏蔚马上出声道:“太奶奶,蔚儿也有一对铃铛,从明儿起也带在身上,这样您老人家远远就知道蔚儿来了,都把眼力省着,日后好看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史、蔚儿,还有诸位皇弟、皇妹们大婚。”
皇后娘娘马上笑着对林贵妃道:“贵妃娘娘,长公主这话儿,你要是再听不出意思来,本宫和太皇太后就可抢你的功劳。”
林贵妃愣了一下,马上用手戳一下女儿的额头道:“你大皇兄、三皇兄还没娶正妃,你急个什么劲,这事儿自有你父皇作主,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又抢不走……”
“母妃。”
帝伏蔚原是想逗太皇太后开心的,没想到弄了个大红脸,连忙窝在林贵妃怀里撒娇。
陌桑听到林贵妃的话,心里不由暗暗疑惑,不知道是谁那幸运,居然被帝伏蔚看上。
太皇太后也抱着陌桑,哈哈地笑道:“说得是,咱们皇宫里也很久没办喜事了,是该弄桩喜事来热闹热闹,过几天八国和中洲国的人走了,哀家就把皇帝叫过来,问问他,什么时候给我们蔚儿配一个驸马,哀家也想喝一杯喜酒。”
“太奶奶,您也取笑蔚儿,蔚儿不依。”
帝伏蔚羞得不敢抬头,整个人趴在林贵妃怀里,众人看到后乐得呵呵大笑。
陌桑把一切看在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