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已经清理,陆行儿带走自己的兄弟,张毅也安置好了死伤的禁军,只有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暂时没有得到安置。
梁红玉在仔细查看后说道:“这些人很奇怪,好像是两帮人马,一帮是扶桑倭奴,而另一帮则看不出来历,只是他们的身上都有烧伤。”
“烧伤?”
听完梁红玉的汇报,秦昊也感到很奇怪,走过去揭开他们身上的白布,还真如梁红玉所说,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看着这些伤,秦昊的心中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半晌才对猴子和浪花道:“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分一下工,猴子负责打探独松关的情况,浪花则追查这些人的来历。”
猴子跟浪花接令之后都没有说话。
作为这场战争的发起者,马扩在沉思半晌后说道:“今天的战事的确有些蹊跷,陆行儿他们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分工也非常明确,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诛杀秦昊。”
梁红玉道:“不管是扶桑人还是那些黑衣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既然发动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明的不行,暗的也来,咱们须得小心才好。”
见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心里颇有些感动,笑笑道:“有你们在我身边,纵算他们是哪叱再世,也莫可奈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攻取独松关,与童贯的大军汇合。”
根据探子带回来的确切消息,童贯的大军已经到达秀州,并在秀州城外跟方七佛的北伐军打了一仗,方七佛不胜,目前已退守杭州。
谭稹所率的兵马经过连番苦战,已逼近歙州城下,昨天还跟吕师襄的起义军打过一仗,互有胜负,根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目前吕师襄正在压缩防线,准备在歙州跟谭稹决战。
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秦昊必须拿下独松关,然后跟童贯的大军在杭州汇合,将方腊逼向睦州,然后在睦州与谭稹会师,再围而歼之。
梁红玉道:“独松关是天险,咱们要拿下独松关,就不能存有仁慈之心,陆行儿的人马众多,输一两场还可以接受,就咱们这点人马,输一场估计就是全军覆没。”
梁红玉的父兄就是因为在平叛方腊时,判断失误,以致落到杀头伏罪的下场,而她自己也被充为官妓,因此,在对方腊的部题上,她比其他的人要坚决。
秦昊沉吟着道:“经过今天的决战,陆行儿一定会认识到他的起义军跟咱们的禁军差距,所以,像今天这种大规模的决战是不会有了,但派出小股人马前来袭扰还是可以的。”
马扩道:“独松关上的粮食原本就不多,陆行儿从湖州退守的时候,没有带走一粒粮,咱们只要截断他们的粮道,就算他陆行儿沉得住气,他手下的那帮人兄弟也沉不住。”
民以食为天,在这个连吃饭都成奢侈的年代,断人粮道的事,那就是秦昊最喜欢做的事,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也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过去的人口密度远没有现在这般大,别说是独松关这种小地方,就算是整个安吉县,整个县的人口都不到十万,就跟现在的一个普通乡镇差不多。
一个小小的独松关就养着十万的兵马,每天的粮食消耗绝对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普通的州县绝对撑不起这个庞大的数字。
如今的湖州已经被朝廷的军队接管,歙州的吕师襄正在跟谭稹的兵马决战,他的手上,就算筹着粮食也运不出来,睦州作为方腊的后方,驻守的兵马同样不少,自顾尚且不睱。
因此要从这两个地方调粮,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至于向老百姓征购,那就想都别想了,如果老百姓家里有粮食,能够让自己活下去,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过来造反了。
那方腊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聚集百万人马了,整个大宋朝兵力最多的时候亦不过百万,穷的是全国之力,就算如此,对朝廷来说,也是不堪重负。
而方腊只是盘踞江南一隅,其压力的多寡想都可以想得到,拥兵百万,既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劣势,他们是因吃饭问题而聚集在一起,自然会因吃饭问题而结束。
所以,历史上的方腊虽然闹得哄哄烈烈,但也就是哄哄烈烈那么一阵子,在秦昊的印象中,童贯平方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就可想而知了。
秦昊将自己有限的历史知识理了理,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陆行儿要想调粮,从目前来说,只有杭州这一个地方。
从湖州到杭州,独松关并不是惟一的一条路,只是惟一的一条官道,或者说是大路,江南自古就是渔米之乡,原野阡陌纵横交错,走小路一样可以绕道杭州。
只是,如果不解决独松关的十万兵马,在攻打杭州之时,极易造成腹背受敌的景象,因此,能否顺利攻取独松关,同样是攻打杭州的先决条件。
因此,从小路绕道独松关后,截断陆行儿的粮道,这是秦昊的首选,沉思半晌后说道:“杨兄,从现在开始,你带三百骑兵,准备三天的干粮,绕道独松关后,截断对方粮道。”
秦昊让他带骑兵,目的自然是要灵活机动,毕竟到目前为止,方腊的起义军都没有建立起一只像样的骑兵,除一些主要的将领外,那些普通的义军连马都没骑过。
见着马就发忤,今天的骑兵攻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对秦昊的安排,杨再兴没有异议,因为在他的心里,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