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冲着折磨人来的,威斯特很清楚。虽然不至于真的把他废掉,但胜在疼痛足够强烈,就算是威斯特,也扛不住那可怕的、几乎能将人直接逼疯的剧痛。
‘你还能坚持吗?’
一直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况,自然知道威斯特现在的状态有多么不好,x教授差点捏碎了轮椅的扶手。他和威斯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而现在距离基地全部坍塌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伤在腿上,即便威斯特能够打败易莱哲破坏这座试验场的保险机制,却也很难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凭一己之力逃出去。
但就算这么清楚知道,查尔斯也丝毫不愿相信,这里真会是他的养子的终点。
‘我不会有事的,查尔斯。’
咬牙忽略空气中挥散不去的血腥味道,威斯特在意识里安慰着养父。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而他自己还有那么多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其他不论,单就梅林而言,如果他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死在这里,隐者大人确信法师一定会将整个阿尔卑山都翻过来寻找自己,用他无所不能的神奇魔法。
他见过梅林失去的模样。千年前阿瓦隆湖边,艾莫瑞斯为永恒之王流下的眼泪是威斯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苦涩。那个样子实在太让人绝望了,如果再惹梅林哭,隐者大人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眼看易莱哲拔出手术刀,还想朝自己另一条腿下手,威斯特怎么能让他如愿?唯一完好的右手拼尽全力挣脱男人的桎梏,死死别住刀锋,落在易莱哲眼里,像极了猎物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但隐者大人要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他现在确实是在一个处于下风的局面里。用不出能力,废了一只手,右腿还被这个该死的疯子划了一刀,这倒是和他二十年前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不过,既然二十年前易莱哲没能将他怎么样,二十年后自然也不会有。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向来很信任养子的判断,即便在这种绝境里查尔斯也相信威斯特绝不可能轻易陷自己于这种地步而不留后手。听到隐者大人的要求,反而隐隐松了口气。
‘控制我的大脑。’
毫不犹豫回答,威斯特表情很坚决。
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在徒手搏斗中占上风,想打败易莱哲,只有拼超能力一条道路。而易莱哲的抑制剂他早就领教过,清楚知道想要拖延时间等待药效过去时不可能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过二十年前那段黑色的经历,使得威斯特现在也多多少少能够找到些对抗这种抑制剂的方法。
‘可是,这么做你的大脑将无法承受。打乱新陈代谢的代价比想象中的更可怕,更何况你还是个心灵能力者,索要面对的结果或许还要令人忧虑。’
稍微思索就明白养子要做什么,x教授微微皱起眉。
‘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只有被杀死一个下场……查尔斯,相比之下,这个代价就算再糟糕还能够糟糕到哪里去呢?’
折断的手腕已经开始充血,被划伤的左腿也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威斯特清楚知道,如果要全身而退,现在已经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
摇摇头,却也不再言语。千里之外的纽约,x教授在cereboro前闭上眼。与此同时,阿尔卑斯山地下,少年湛蓝如晴空的眼眸中似乎燃起了足以燎原的火焰,蔓延而来,甚至将整个瞳孔都烧成了赤红的血色。
在他迄今为止整个生命里,他只有一次这么孤注一掷解放了自己的能力,然后带来了一场最痛不欲生的死亡和分离。
“你居然敢……!!”
霎时间瞪大了眼。易莱哲低头对上少年眼中不加掩饰的疯狂,震惊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暴起的气流重重弹开。
“我说过,只要能够打败你,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扶着身后墙壁站起身,威斯特冷冷弯起了嘴角,宛如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 …
梅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师不假,但巫师们所共有的弱点在他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不仅仅是在卡梅洛特时期,哪怕走过千年时光,直到现在,他在近身搏斗方面也只是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只不过挨了易莱哲一下,他就只能昏昏沉沉任人摆布,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先不说受到了同样待遇的魔形女怎么就一点事也没有,单是因为自己而让威斯特受人胁迫,被踩折了腕骨,就已经足够法师失魂落魄。
更何况,现在自家男朋友跟宿敌单挑不知死活,还随时都可能被埋在地底,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如果威斯特真的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法师不确定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
——该死的。
仿佛浮在海面上的一片落叶,只能随着潮水而起伏。梅林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栽进了一堆泡沫里,无论身体的哪部分都使不上劲,脑袋却意外清醒,似乎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的无能为力,看清自己纵然拥有着惊世魔法,也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威斯特还没有出来。”
脸上终于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镭射眼看着面前已经塌陷到看不原样的建筑,就算再想做些什么,此时也已无可奈何。
来凑数的邦德现在脸色同样很难看,站在他身边的瑞雯从开始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