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还在那说着:“黄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这样视我们大家的生命为草芥,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黄兴愣愣地看着如意,苦笑:“意味着你不可能做他儿媳?”
“没错!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走!”
如意赶黄兴回去,然而,黄兴却是怎么也不走,也不说话,就那么杵在那里,盯着如意,想着什么。
大家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望望,也不好插嘴。
“那个,两位,要不,到里面慢慢谈?”
金鑫的声音很适时地响起,带着几分笑意的建议。
那两人听了,微微一愣,看了眼金鑫。
金鑫拿手指指了下四周,说道:“大家都在看这边呢。”
她微笑着,又说道:“毕竟是私事。想必你们也不想让大家看热闹?”
金鑫的几句话,倒是缓和了那两人之间僵化的氛围,也让他们意识到了,周围的确有好多双眼睛,都在打量着这边。
如意是早知道的,自从和黄兴扯上了关系,因着黄兴的缘故,她也跟着备受注目,她是个心气高的人,最受不了被人用各种各样怪异的眼神打量,本来没注意到也没什么,现在金鑫一提醒,发觉了,立即心里就憋得难受。
她抿紧了唇,微怒地瞪了黄兴一眼,转身就回楼上去了。
黄兴见状,赶紧在后面跟上去。
锦娘赶紧要去拦着,却被金鑫劝住了:“好了锦娘,这事还是由着他们自己去搞。你去,恐怕会更不好处理。”
锦娘看了看金鑫,叹了口气,就真没追上去。
金鑫问道:“里面的东西都被烧光了?”
锦娘知她是问花魁大赛准备的衣服,便道:“当时走得匆忙,该带上的。”
“没了就没了,重新弄就好。”金鑫是早料到了,也不生气,拉着锦娘坐下了,又道:“只是,接下来,良绣坊的重建才是大问题。”
说起这个,锦娘这心里就闷得难受,想当初金克振为了开这个良绣坊,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心血,好容易才建起来,一门心思是要做成天下第一绣庄的,可自从他死后,这良绣坊不但没维持原本的盛名,反而日渐衰落,现如今甚至付之一炬,怎么不让人唏嘘心疼?
锦娘爱慕金克振,将这良绣坊看作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份念想,也就是这份念想,才能让她二十年来不顾一切地守在这里,然而,到底还是没守住。
她的眉头皱着,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面色平静着,却总让人觉得暗藏着几分悲怆。
金鑫看得发愣,知她心里是不好受,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叹了口气,金鑫道:“我想过不了多久,黄鳝就会找上门来。”
“良绣坊都毁了,他还来做什么?”锦娘没好气地说道,提起黄鳝,她脸上的厌恶便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还能做什么?拿良绣坊的地皮啊。”金鑫笑着应着。
锦娘闻言,一个怔神,这才恍惚想起,这黄鳝追着咬着良绣坊二十年了,不就是看中了那块地皮吗?
其实,那块地皮虽极好,却也不是就此一处好地方,若是他黄鳝想,别处也搞得到。但是,毕竟是霸横惯了的人,一向是想要的没有不到手的,突然碰到了一个倔得要死的锦娘,就如强手碰到了钉子,扎得生疼,硬是碰不得良绣坊,这心里哪里没疙瘩?更是死心地要拿到手!这才千追万堵的,到处找良绣坊的不是。
现在可好,良绣坊没了,他是认准了金鑫没有钱,是搞不起了,他来说要买,金鑫肯定会乖乖给的。
锦娘聪明,很快就想到了这层厉害关系,她看着金鑫:“五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金鑫笑道:“不是说了,要重建良绣坊吗?”
“可是,这要花的数目可不小,五小姐你手头哪里拿得出?”锦娘是知道金鑫的财政状况的,金克振虽给金鑫留下了不少的铺子,但是多数都是入不敷出,是挪不出钱的,若是卖了,又实在可惜,毕竟那地段都是很好的,金鑫本来还打算先放着,日后重新开张做起来呢。
还是说,真要卖了?
金鑫还是笑了笑,说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还没想到比较好的应对办法,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慢慢想,总会想出来的。你也别太忧心了,跟大家伙先在这里住着,费用我出,就这一两天,我去外面先找找,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民居,给你们安置。”
“五小姐,其实不必这样……”
“行了,你们这样匆匆出来,肯定没带多少钱?接下来衣食住行花费可不少,还是让我来。”
见她这样说,锦娘便也没再说什么。
其余几个人则是对金鑫感激至极,要是换了别的老板,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就一句散伙,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哪会如她这般,还百般替他们安排的?
本来,几个人对于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闺中小姐做他们的老板还有狐疑,现如今,却都暗暗庆幸,对未来的担心和迷茫也由此消散了不少。
金鑫当下就过去和掌柜的交接,先付了他们这两天的伙食费和住宿费,然后又安抚了下大家,便带着子琴回去了。
金鑫坐在轿子里,一只手撑着窗纱支着额头,这才有心思开始认真思虑起未来的打算,想起,就觉得头疼。
尽管跟锦娘他们打了保证说一切都会解决,但那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