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殷心里清楚。
这个男人是个君子,从来不会做对人失礼的事情,今天这样的情形,原本是沈婆子要折磨她的,但现在来看,真正受到折磨的人,其实是他才是。
“这里的女人你不必负责。我去找一个过来。”
柳仁贤忙拉住了她:“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自己不爱的女人做那种事情。这跟负不负责没关系。”
“所以呢?为了这样的事情,宁愿把命也赔进去?”
文殷沉着脸色:“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个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丢了性命!你若真的因为我而死,你让我怎么跟柳伯伯交代?”
柳仁贤死死地拽着文殷的手腕,不让她去找人,他清楚,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若是真的有个女人出现,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样的屈辱,他不想有。
文殷挣脱不开他,胸口因为气愤而起伏着,本来,刚刚因为心伤吐血胸口就一阵闷痛,现在又情绪如此激烈,更疼了。
“柳仁贤,你快……”
文殷捂着胸口蹲下身来,下意识地扶住了床。
“小殷……”
柳仁贤见她不适,有些担心。还拽着她的手腕,那么纤细白皙的手腕,此时以被她抓出了红痕,他猛地收回了手不去看她的脸:“你快走……不然,我……”
文殷却忽然坚定了眼神,反握住了他的手,她看着他:“你不能死。”
看到她的眼神,柳仁贤仿佛瞬间读懂了什么,满脸的惊愕:“小殷!”
文殷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柳仁贤看得抓狂,想要推开她,但是身体却本能地舍不得推开,整个人仿佛是在火上烤一样,而文殷——
柳仁贤看着文殷吐血后残留在唇上的血迹,与原本就粉嫩的唇色相得益彰,此时看着只觉得格外的诱人,红唇下,则是她曼妙的身体,她虽看着纤瘦,但衣服下却藏着凹凸有致的致命魅力。微微低着头,面颊上还有羞涩的红晕。
眼前的她就好像待摘的花,娇艳欲滴。就看了那么一眼,便在柳仁贤的眼里点了火,将他残存的理智全部烧毁。
这种感觉,比之前面对那两个秦淮楼女子的时候更加强烈灼热。
柳仁贤无暇去思考其他,只是看着文殷那温柔曼妙的样子,打从心底里升起放纵一次的念头。
他捧起文殷的脸,眼神中带着蛊惑:“这是你自己选的。”
言毕,便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将人半带着拉到了床上,翻身压了上去,深情爱抚与亲吻,而后,无情驰骋。
房间里,压抑不住的动情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悄然隐没在枕芯的文殷的泪。
她想,他们之间该彻底完了。
无尽漫长的痴缠,像是个无止境的梦,做到两人都昏昏沉沉,忘却彼此。直到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第二天,如梦初醒——
晨光微亮,一丝丝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白天的秦淮楼一片鸦雀无声,外面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似的,而里面,时间仿佛静止。
柳仁贤裹着床单坐在床边,目光凝视着文殷熟睡的脸,尽管是睡着,她的神情中还是难掩疲惫,一头乌黑的头发如锦缎一般地散在枕上,皮肤瓷白得仿佛透明的一般,被褥未遮住的地方露出半截的脖子,依稀可见欢愉后的痕迹。
他昨晚仿佛中了魔,明明一次足以,却好像不知餍足的饿兽一般,借着药力的借口,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疯狂索取,若非她最后哀哀告饶甚至昏睡过去,他甚至不知道停止。眼下回想起来,无地自容的同时更多的是惊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会有那么疯狂而无所顾忌的一面。世人都说他是温润君子,他也以为自己是,却不曾想昨晚自己的种种行径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这个所谓美誉鞭打得体无完肤。
温润君子?他,怎么配?
柳仁贤冷笑,眼里尽是对自己的自嘲和鄙夷。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敲门声响起:“柳公子。你们醒了吗?”
柳仁贤闻言,看了看文殷的脸色,生怕那声音会把人吵醒,也顾不得赤着上半身的样子,赶紧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个年轻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手里还端着些衣物。
女子乍一见柳仁贤的样子,先是愣怔了几分,在这行里摸爬滚打多年,对男人的身体更是习以为常,但是,在看到他的脸蛋和身材的一瞬间,这女子同之前那两个女子一样,竟也失神了。
柳仁贤并不喜欢那样的眼神,微微皱眉,口吻倒还算温和:“有事吗?”
微低的语调,成功地将女子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她看向他,说道:“哦。这是龙爷让我们给你和文小姐准备的衣物。沈婆子那些人,他天没亮就已经带走处理了。”
龙爷?柳仁贤微微一愣,细想,才反应过来多半是说昨晚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
当时情况紧急,自己身上又被药力所控制,也没心思去多想对方的身份。此时听女子提起,他才想起来。而龙爷这个称呼,他也觉得分外耳熟,仿若在哪里听过。
女子将衣物递给他,说道:“对了,龙爷还留了话这次有事在身,时间紧迫,就不多停留。下回见面,再好好喝一杯。柳公子,可否将这话帮我转达给文小姐?”
柳仁贤第一反应是不大高兴。那个什么龙爷的对文殷说话的口吻那么随意,似乎很是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