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随着季红去了三夫人那里,一路上,不用多想,心里是很清楚,这两位夫人才从月城回来第一天,就这么着急地一个个要找他,无非就是为着这金家家产的事情。
因为当初尚虢控制月城,两位老爷为了仕途和合府安危,不得已跟尚虢打交道,现在,尚虢倒台了,很多跟尚虢有过牵涉的人都锒铛入狱,他们家两位老爷算是幸运的,不过是被贬到其他地方去任官,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连带关系,金家也算是没落了。
两位夫人在月城待不下去了,这才急匆匆地举家又搬回了这里。
之前为了给两位老爷上下打点,几乎耗尽了家里大半的钱财,这一大家子人眼下就跟坐吃山空差不多。
这两位也是坐不住,着急了。
果不其然,到了三夫人那里,管家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三夫人先是问了家里的情况,接着,关心了下管家身体,紧接着,就引到了老太太和两位老爷的身上来,说到了伤感的地方,禁不住还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最后,才点明了主题,问了府里剩下的家产。
到了大夫人那里,大夫人倒是没有三夫人这样伤感,而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做派,坐在那里,也没有追究管家先去三夫人那里的事情,也没有追问三夫人和管家说了些什么,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就提出当初为了帮两位老爷打点花了多少多少银钱,现在一大家子人张嘴等着吃饭,不能再这样坐吃等死,就问管家,府里到底还剩多少钱财。
不怪乎两个夫人不了解,主要是几年前她们去月城的时候,府里的钱财都是经由老太太一手处理的,也不让她们知道所有,只透了点风给她们。老太太已经过世了,临终前也没有来得及说出这些,现在,她们也只有个大概,想想也不准确,唯有来问管家才行,毕竟,当初帮老太太处理这些的,就是管家。
然而,管家却也是个精明的人,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两位夫人表面上是为着大家,实际上这私心里都是一门心思为自己想,如果真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那无异于把一切都交给了其中一个人处理,另一个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处境,怕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换言之,整个金家就是真的毁了。
管家并不乐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两边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了。
两位夫人都是听出了他的敷衍至此,心里都不大爽快,但是,碍于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之前又一直深受老太太的青睐,不管她们再怎么是主子,也不能跟他太过不愉快,何况,现在知道金宅具体情况的,也就管家一人。
所以,她们也没有当即逼问,都暂时地先忍下了,让管家先下去。
待管家一出去,便都思索了起来。
三夫人金柳氏那边自有季红在那里帮着想主意,而大夫人金赵氏这边,不只有鸾鸣,她还特地去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尹姑姑。
尹姑姑说道:“夫人,我看这金宅里,定然是还剩下不少的家产,恐怕是老太太有特意嘱咐过管家妥善保管,所以管家才故意不说的。”
“他就算不说,我们这边也要想办法让他说出来。”
尹姑姑点头道:“这是自然的。但是夫人,有一件事情你可不能忘记了。”
金赵氏闻言,问道:“什么事?”
“夫人可别忘了,这金宅里,可不是只有两房人。”
金赵氏听了,先是皱眉,有些不解的样子,但很快就眼睛一亮,想起来了:“你是说,金鑫?”
“正是。”尹姑姑说道:“夫人,当初老太太可是做好了分家的准备的,这肯定是按照三房来分的。虽说二老爷和二夫人都过世了,可二房也不是没人呀?那赵姨娘,那五小姐,可都是二房的人。就算是姨娘庶女,却也是如假包换的二房人啊。”
金赵氏已经听出了尹姑姑话里的意思,微微蹙紧眉头,脸色不太好看:“你是说,金鑫肯定也握有一份家产!”
“以老太太疼她的样子,估摸着,早就把二房的钥匙给她了!”
尹姑姑正色道:“夫人,你想想,当初大老爷和三老爷出事,你跟三夫人可是几乎耗尽了手里能用的钱财帮他们疏通了上下,但五小姐可是半分钱没花啊。她那份,肯定是最完整的。加上她又在商场上经营了很多年,那早就富甲一方了。你说,她手头上有的,是多少?”
“只怕比我们两房的加起来还要多!”
金赵氏说道。
“正是如此!”尹姑姑说道:“所以,我才提醒夫人,不要忘了这件事情。咱们不光要拿回自己的,这能多拿的,咱们也绝不能漏了,跟三夫人的比起来,这边的,不是更重要吗?”
尹姑姑说得看似隐晦,实则直白得不行。
金赵氏也是被一点就通,当即就整个人振奋了起来,思索了一番,便拍案而起:“确实,你要是不提醒,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一边,鸾鸣听着金赵氏和尹姑姑的对话,说道:“不过,自从上次五小姐和她的孩子们从将军府失踪以后,世上就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我们要到哪里